【山组】温差(21-22)
*语文没学好预警
*
大野智的经纪人是那种总是不愿意把话说清楚的人。
他没有和他说发生的大事是什么，只是给他发了一条网页链接。
链接的另一端是一个视频网站。但是加载完之后，显示的是这个网页上原有的视频已经被删除。
大野智不知道对方想给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便给他回复了个有很多问号的贴图就起床洗漱去了。
等他神清气爽地回来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聊天界面还没有新的动静。大野智猜测这个时候他可能载着别的艺人去工作，也有可能还没有睡醒，不然按他那种手机不离身的个性，早就该回复他了。
既然对方这样，大野智也没认真地把这个事情当成多大的一回事。
他并不擅长擅自闯进别人的生活，但是并不介意自己成为别人分享的对象。
大概是见大野智平时总是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样子，说是想要活跃气氛也好，只是单纯地把大野智当做优秀的聆听者也罢，经纪人大叔总是喜欢和大野智说些自己的生活琐事。什么女儿这一次考试又考了倒数第一可真像自己啊，什么家里面的猫生了一窝小猫很可爱问大野智要不要那一只回去养，什么昨天看了一部电影没有想到是个be哭得很惨今天眼睛都肿了之类的，都是让在保姆车上的大野智不舍得戴上耳机听歌的话题。
也不是说他对别人家女儿的成绩、猫或者是be了的电影有什么兴趣，只是大野智和这个中年大叔在一次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平凡但充实的普通人生活气息。
因为这样，大野智才将他的经纪人，归到了他的好友列表之中，即使那个列表在他在岛上重遇了黑川健之前，只有这个中年大叔一个人。
所以他所说的大事，估计就是他们家的猫又生了一窝小猫他们家要变猫屋了，他给自己分享的视频，估计就是在网上人气高涨但是被管理员发现了立刻就和谐掉的搞笑黄色视频。
大野智托某人的福，住在了高级公寓里面，能用的钱不少，就算接不到通告也不用担心柴米油盐，还有很多闲钱可以消耗在那些被他的「金主」称为是「玩具」的东西上。
开了地暖的地板比起只靠自己体温来保暖的被窝要暖上不少，他啃着面包就趴在了地上玩起平板来了。
他的经纪人还是没有给他回复什么消息。
那估计不是什么真的「大事」了。
他点开了某个社交软件，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优雅地往下划拉了一下，刷新了沉寂了一整个晚上的界面。
刷新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新的内容顶替旧的资讯出现在大野智眼里。
出现在页面最顶端的，是一条附带了视频的状态。
发布状态的人是一个电视台的AD。因为工作的原因，她总是会发一些新奇有趣的东西，每每都能成功戳中大野智的笑点。
文本的内容就只有一句「他好可爱啊！」，也没有详细的视频介绍。
被好奇心驱使的大野智手指一点，就把视频点开了。
然后捧着平板电脑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了平板电脑上。
视频看起来像是用手机拍的，画质不算很高，而且画面也不太稳定。
夜晚的沙滩被大功率的灯光照得亮如白昼，大野智就坐在这中间，在一团小小的篝火的前面唱着歌。
大野智看着平板里面的自己，因为唱错了歌词整个人害羞得缩成了一团，背景的吉他声也被打断。拍摄的人说了一句小小的「真可爱」之后，把镜头拉近了。
里面的大野智对着被镜头截去了一半身体的袖原一介合起双掌，软软地笑着说「不好意思」。
夜晚的海风很猛，视频的杂音很多，但是大野智上了厚厚一层发胶的发型还依然坚挺着。
「free will」的旋律再一次响起，大野智稍稍收敛了笑容，手掌在大腿上打着拍子，唱出了那些专门为这部电影编写的歌词。
视频不长，大野智第二次唱的歌都还没有唱完视频就完结了。
他看着因为黑屏了所以倒映出来的屏幕上的自己，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好。
这当然是大事了。
原定于在电影上映之前一个月才发布的电影主题曲外泄了，这当然是件天大的事情了。
*
经纪人来接自己的时候，那个AD的那条状态已经删除了。
然而大野智用着自己的名字搜索了一路，一路都能够看到带有这条视频的新状态被发布出来，转眼又被删掉。
知道这是外泄的电影主题曲的人不少，但是发布转发的人更多。
有人像是那个AD一样，说着大野智真可爱呀，埋头和撒娇的时候真是自然单纯不做作，要被圈饭了。
也有人说虽然一早就知道袖原大哥这次要给这部电影创作主题曲，一直都很期待，虽然用这种方式提前听到这首歌，而且还不是袖原一介自己原唱的版本，但是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感。
「没有修过音也能唱得那么稳那么好听，太厉害了吧？」
「我搜了一下，原来他居然出演过那一部电视剧？」
「哦，是他。我就说怎么那么脸熟，就是那个上综艺还总是不说话总被mc吐槽发呆的那个人啊。」
「他不是演员吗？唱歌居然那么好听！」
「说起来这会不会是电影的炒作？」
「如果这是炒作的话，那也太冒险了吧。等单曲发行了再炒不是更好吗？」
明明多得是称赞自己的话，但是大野智在车上面看这些东西，还是看得有点头晕恶心的感觉。
他锁上手机，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面，「知道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么？」
「来拍mv的是袖原自己的团队，他们应该不会蠢到做这些事情。不过就算他们自己没有内鬼，排除了他们，能拍这个视频的人也很多。」
大野智想到那天晚上因为在室外拍摄，本来就挺多岛民过来围观凑热闹，而且是在岛上开工第一天，就算是工作人员也有挺多人拍照或者拍视频留念，就大野智那晚回去，都能在私密的社交平台上面看见不同角度的自己的照片。这样想想能有这样的视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那个人会怎么样么？」
「电影会怎么样？」
「我们这边也不清楚他们的公关那边会怎么处理。反正我们事务所这边已经表态了，说是要静观其变。如果找到了那个人的话，不排除会追究法律责任。」
虽然电影主题曲外泄了，影响最大的应该是要发行这首歌的唱片公司和要发行这部电影的电影公司，但是因为出现在视频里面的人不是谁而是大野智，这样想要是他的事务所要起诉那个人，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经纪人看大野智又安静了下来，怕他一个人胡思乱想，「虽然有点不怎么道德，但是啊，我是想着，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一个机遇。」
*
互联网这个东西，连接了太多的人。
无论那个视频在多少视频网站失效了，都总有人从不知道哪一个角落，再一次将那个视频上传了，让好奇的人可以点进去，听到大野智的歌声。
大概是评估的结果还没有严重到触及他们的底线，那些原来在幕后做着补救工作的人在视频流传了一个星期之后，就放弃了视频的回收工作。
被人说是炒作也好，但是怎样来说，这一次视频流出之后，公众的反应是好的。还在后期制作中的电影本来就定档了也还没有办法，但是本来就已经制作好的「free will」，趁着大野智那段翻唱视频的热度还没有退，索性在网络上放出了袖原一介原唱的试听版，企图再兴起一阵舆论热潮。
袖原一介这样的大前辈，这些年都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推出新单曲本来就是一件自带流量的大事。
也不知道是大野智的翻唱视频反响太好了，还是袖原一介的影响力太强了，「free will」的试听版出来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迅速跃升到了搜索排行的前列。
大野智曾经也是舞台的主角，曾经也在表演结束之后，站在灯光下面，领着剧团给观众鞠躬。
尽管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总是坐不满那个小小的剧场，但是有他们的欢呼和掌声，就能让大野智有了足够的成就感。
后来他被拉下了舞台，失去了那些会为他鼓掌的人。
中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兜兜转转地，他又站上了另一个舞台。
那个小小的舞台上只有拿着麦克风的他一个人，而他的听众，大多手里面都捧着酒杯。
酒液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站在舞台上的大野智也随着扩音器放出来的旋律而扭动自己的身体。
那些人只会把自己的歌声当成是聊天的配乐。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酒吧的他，根本就无所谓下面的人是清醒与否。反正到了第二天，又是新的一批酒客，摇晃着酒杯中的酒液，把大野智的声音当成是完全的背景。
就在这样的不经意间，自己再一次成为了被公众关注的焦点。
事务所管理的公开社交账号上粉丝增加了不少，在电视台里面被不认识的人打招呼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各种平台上关于自己的消息增加了，模范自己的翻唱视频也开始占据了视频网站的首页。
明明是应该适应了被关注的感觉才对，但是大野智还是对这种人气急涨的感觉无所适从。
不习惯这种好像全世界都认得自己的感觉，不习惯这种到附近的便利店都要变了装才敢出门的感觉，不习惯这种只要随便登上哪个社交平台都能够看见自己的名字的感觉。
他的经纪人比他接到了「罪和夏天」的那个时候还要开心，说着这一次事务所真的有在好好考虑要给他出专辑的事情了，智君真的要火起来了，这种感觉真好啊。
大野智也没有拆穿这样的话，大叔之前在他接到这次的电影的时候也说过一遍。
说着什么电影上映之后他就能红了吧，事务所说要给他出专辑的计划也可以实现了。现在想起来，除了时间是在电影上映之前而不是电影上映之后有点不同之外，其他的话真的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他和别的艺人是不是也是这样说，但是这样看起来，这一次的事件他是真心没有当成是一件事故。单曲的销量和大野智无关，他只拿片酬没有分成所以电影的票房是多还是少他们也不关心。但是在那之外的大野智个人的视频流出来，自私一点来看，就单纯地让他增加了人气而已。
*
「在前面一个路口放下我就好了。」
「恩，这里么？」经纪人听了大野智的话，乖乖地在路口停了车。
「想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在这里下就好了。」大野智解开安全带，抓过自己的东西就打开车门。
「明天要回事务所的事情还记得吧？」
「下午是吧？」
「我要来接你么？还是你明天自己过去？」
「你方便过来的话，就过来吧。」
「那我等一下将时间发你手机上。」
「好。」大野智跳下了车，转身和经纪人挥了挥手，「那么晚安了。」
「晚安。明天见。」
半夜的便利店里面，除了店员之外，还有估计像是和他一样刚刚才结束工作的人在吃着便当。
最近不在家的时间增多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冰箱里面放什么储备食材，搞到家里面能吃的东西就只有生米了。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大野智抱了一打啤酒到收银台，打算给钱的时候，想了一下，还是又抓了几块巧克力放到了啤酒的旁边。
他才刚走到自家的门前，看见门缝里面透出的光，就知道自己要见到谁了。
玄关上有一双不属于大野智的鞋，而属于樱井翔的室内拖鞋不在它该在的地方。
客厅的电视开着，打开了电视的人却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野智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沙发，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面。
还没有靠近那个人，就闻到了那个人身上传过来的酒气。
大野智家的酒早就喝完了，樱井翔估计是在附近喝醉了想找个地方休息才过来的。
他都忘了他们两个人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久到他连樱井翔什么时候染了头发都不知道。
大野智也不是没有想过视频是樱井翔指派人放到网上的，像那时候他逼迫他签下了现在的事务所然后出道，又或者像是那时候控制了试镜和选角就是逼迫他和自己出现在同一部电影里面，这种把原来想自己躲起来的大野智推到聚光灯之下的事情，好像就只有樱井翔才能做出来了。
但是想过就算了。是不是他做的对大野智来说还真的一点所谓都没有。
他背对着樱井翔坐到地上，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
啤酒的拉环被拉开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他假装没有听见自己身后樱井翔小小的呢喃，喝了一口啤酒就拆开了一块巧克力塞到嘴里面。
冰啤酒麻痹了大野智的味觉。他吃下去的巧克力是甜的还是苦的他都品尝不出来。
他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人靠近了自己，吻上自己的后脖。
樱井翔喷洒出来的气息弄得大野智有点痒，让他忍不住想要躲开。
吃剩下的巧克力放在茶几上面，樱井翔见到了就越过了大野智伸手拿了来吃。
大野智转过了身子，看着樱井翔也看着他，将巧克力放到嘴巴里面咬碎了。
躺着的人往沙发外面凑了凑，闭上眼睛再一次吻上了大野智。
樱井翔的舌头放肆地在大野智的口腔里面搅动着，终于让他尝到了巧克力的甜。
樱井翔将大野智整个人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沙发上面，自己在地上跪在他双腿之间。
他低下头去解开大野智的皮带，「明天早上要早起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东西了。」
「不一样啊，」樱井翔将大野智的皮带抽出来丢到一边去，顺势就解开了大野智的裤子，「你现在不是大红人嘛。」
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问他视频是不是他流出去的，纠结了一下，还是把这个问题给吞到肚子里面了。
「如果我说要，你是不是就不做了？」
樱井翔抬起头来看着他，也没有回答大野智的问题，「那你明天要早起么？」
他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梦，梦里面的樱井翔笑着说他最擅长将事情都隐瞒起来不说了。
大野智不回答，樱井翔也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自己亲手套上的东西贯穿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手上了子弹的枪击中了自己一样，都是一种会让人产生一瞬间自己已经死掉了的错觉的体验。
原来只喝了一口的啤酒在所有事情完结之后气泡全都跑掉，只剩下不讨喜的苦涩。
两个人挤在一个淋浴头下面洗了一个澡，大野智还是没忍住，将樱井翔压在浴室的瓷砖上面，用力地去啃咬他的嘴唇。
偷袭完之后气焰就被那些暖水浇灭了，樱井翔再怎么用力抱着他，他都没有产生半分想要挣扎的念头。
大野智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经过了整整的一天工作，他真的太累了。
累到他推不开在床上抱着他的樱井翔，累到他无法逃开樱井翔不断的轻吻。
「我要睡了，明天要回事务所开会。」
「那晚安。」
「……」
「……」
「晚安。」
=tbc=
那个……大战之前，必有x戏？
温差越来越意识流了而我一点都不想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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