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组】另一边（12）
短更。只是卡在了昨天那里我自己心里也难受……
*
大野智看着樱井翔，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樱井翔这样的表情他见得不少，太过冷静，以至于用来冷却自己头脑的冰冷都无法掩饰地渗透出来。
在过去的日子里面，性格里面暴戾阴暗的一面在两个人之间完全不加掩饰，而且被放大。
他们需要靠着这个东西在黑暗中生存下来。
手上的枪和刀总会有放下的时候，内心的锋芒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兼盾牌。
两个人不是无情。
相反地，当内心的阴郁被压抑到极致的时候，释放出来的情绪比祭典上的花火还要热烈。
对方是自己感情的唯一宣泄口，这份感情厚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只是两个人一路走过来，有且只有对方的陪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法承受的了。
外人只看得见的阴暗将这份浓烈一分不剩地完全吸收，并且内化成更加深厚的东西。
虽然很俗气。
但是那个大概就叫做爱。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像是把那十几秒钟拉长成了一个世纪。
打破这僵局的是大野智再一次响起来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松本润」三个字，就已经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东西，都告诉给了大野智。
他不敢去拿一直在响的手机。
来电的震动在柔软的被褥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大野智听着很难受。
樱井翔弯下腰，伸出手将手机从床上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大野智，然后再一次滑动屏幕接听这个电话，按下通话的外放键，递到大野智面前。
「喂？大野前辈吗？刚刚那个电话里面为什么不说话？我和你说的事情都知道吗？」
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松本润的名字。
他看着樱井翔，视线中的他勾起了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
大野智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了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影满组卧底的任务记录在哪里，我在档案室没有找到。」
手机被塞到自己的手里，原来握住的毛巾被抢到樱井翔手里，擦着自己未干的头发。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松浦吧。」
「那好吧，我是见松浦大哥最近很忙才来找你的。你在那一边过的好吗？」
樱井翔一如既往地没有技术地擦着自己的头发，但是水珠没有再滴下来，他也找不到借口去解释自己脸上的水滴。
「很好，好极了。」
大概是听见大野智的声音里面有止不住的颤抖，猜想是终于脱离了这个地方的解脱。
「过得好就好了，我还在办公室里面加班呢。什么时候回东京了就来找我们吧，松浦和相叶都说他们想你了。」
「恩，你加班辛苦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好的，打扰前辈了，前辈早点休息。」
睁开眼睛，手机的界面回复到锁屏的界面，转瞬又变成黑暗。
像他最近的状况一样，松本润的到来让自己有借口脱离警队，来到大阪重新遇上樱井翔过上了自以为美好可以延续一辈子的时光，但是重要的密码没有被输进去，两个人之间还有锁，再一次的黑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真好啊，我还以为智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小动老师。没想到还有那么多朋友啊，松本、松浦和相叶，智看起来真喜欢和名字里面有木的人玩。」
大野智低着头，重新滴到手机屏幕的水珠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按照这个标准我是不是也能勉勉强强称得上是智的朋友呢？哦，对了，你们这些做卧底的人，是不允许和任务对象做朋友的吧？真是可惜了，我还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你呢，好多好多的喜欢，然后你知道结果是怎样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樱井翔一点回答时间都不留给大野智，「智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偷偷地把光明组那个人的枪口给堵上的事情么？他不知道，还想要开枪来射你呢。结果啊，枪就爆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想想，好好笑啊。不过啊，如果现在有人要向着我开枪，我才不会再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当然是比他更快出手，在他之前先把他干掉。你说对吗？」
「翔君……」
大野智转过身，看着樱井翔，看着他的笑，和没有温度的眼睛。
樱井翔不敢直视大野智，他的眼睛和他整个人一样，都是湿漉漉的，像是雨天路边纸箱里面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我说不出来什么最痛恨别人欺骗我的话，太帅气了，我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后退两步靠到了墙上，声音有明显的哭腔。
大野智跟着上去，想要通过身体接触代替言语抚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樱井翔的手放了下来，泛红的眼睛里面，回复到原来的毫无感情。
「我明天就回东京去。」
「恩……」大野智低着头。自己的谎言暴露了，他自然没有留在他身边的资格了。只是比起离开他，大野智更加愿意樱井翔现在就把他杀了。
他的枪就在床头柜的那个饼干盒子里面，樱井翔以为他不知道，但是随身带着枪的习惯可是大野智教给他的。
比起明明两个人都还活在同一个世上，但是他不再对自己有感情，他不愿意相信他，不爱他，甚至痛恨他，还是子弹比较不痛。
他是吃过子弹的人，还不是一颗，他自然有资格比较两个东西。
「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明天还要上课……」
「你和我，一起，回去。」
大野智抗拒不了樱井翔，从一开始就抗拒不了。要是抗拒得了，他们的两个的故事就止在了大野智和波多野相识的面包店里面。
樱井翔拿过自己随手丢在沙发上面的外套，头都不回地走出门。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东京去。你的目的不是我么，不和我在一起，你怎样套到资料，怎样完成任务啊。」
眼前的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他像是经历过一次恶战，浑身失去力气，倚靠在床边。
走出门的是樱井翔。
但是被拒绝在外的是大野智。
要是答应了他和自己一起洗澡的请求会不会结果不是这样。
好讽刺啊。
=tbc=
诶嘿！夫夫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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