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组】蓝图(8)
*越来越傻白甜我有什么办法
*
他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雪还没有停。
关于这个地方的行程其实樱井翔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只有在大野智面前，他才说只要跟着照片的拍摄次序走就是了。
被放进相机里面的照片都是樱井翔自己在过去拍的。当时拍的时候也只是想着留下个纪念，也是在这个实验正式启动之后，他想起来这些照片原来还是用来做这些东西。
他只是拜托二宫和也帮忙修改了一下照片显示的拍摄时间，其他东西也没有特别修改过。看上去虽然没有网上那些专业的摄影师拍得好看，可是胜在真实。
而且这种照片也不用担心大野智会在网上搜到一样的图。
樱井翔给大野智买了手机之后，就成功把他变成了一个网瘾少年，在医院的时候没天没夜地捧着手机看。
他知道，大野智没少在网上搜索过自己的名字，试图想要从网络上获取关于他过去的信息。
这件事情樱井翔也没少干，但是他能够搜到的就只有一个和他同名同姓但是脸明显不一样的艺术家，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大野智的资料。就算大野智自己搜，应该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对樱井翔和实验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就从现在这个大野智来看，他出意外之前，应该也不是一个少接触网络的人，多多少少总会在网络上留下一点个人信息。
可是不凑巧的是，刚好有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甚至还有点的名气的人，占据了搜索结果里面绝大部分的版面。
那么即使原来的大野智的确在网络上留下过痕迹，那也会在消息的海洋之中沉没。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没有过去的人。
大野智对他来说，是各种意义上的完美。
两个人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八音盒馆。
被放进去的照片拍的是这个八音盒馆的正门，一并被照进去的通路和现在一样，路边有不深的积雪。
樱井翔找准了角度，让他们两个的位置刚好能够看见和照片一样的风景。
可是大野智低头看手机，抬头看实物，再低头看手机，抬头看实物，这样来回看了几个回合，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在旁边的樱井翔看见了他疑惑的表情，也猜到这个地方对大野智来说可能没有反应，「对这个地方没有印象么？」
「嗯……可能脑子真的被撞坏了。」说着这样的话的大野智笑着将手机放回了外套的口袋里面，「幸好只坏了这一块。反正我连我忘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样也没有所谓了。」
这样无力的笑容让樱井翔更觉得心疼。
他还宁愿他像刚刚从车站出来一样，将所有的难过和无助都表现出来，这样樱井翔还能找到理由去安慰他，去抱抱他。
「那还记得给相叶带礼物的事情么？」樱井翔把伞收起来，看起来想要进入的样子，「这里也有八音盒卖，他应该会喜欢吧。」
「要是他不喜欢怎么办？」
「相叶那个人，要是真的不喜欢的话，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应该是临近圣诞节的关系，馆里一层的中庭最中央的位置，放了很多红红绿绿的圣诞节限定外壳，要是不想去注意都很难。
这里卖出去的八音盒能够根据买家的喜好更换音乐内芯，所以放在这中央的圣诞款式能发出声音的，都是放的Jingle Bell。
大野智看中了个圣诞树模样的，想说要不要买个这样的给相叶雅纪，回去也刚好能够赶上当成圣诞礼物送给他。要是买的话也要想一下在里面放什么歌的内芯。可是有关圣诞节的歌除了Jingle Bell这样的之外，大野智就只能想起来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还有山下达郎的クリスマスイブ一类的，无论哪一首都不太适合用来送给别人当圣诞礼物。
纠结着犹豫着，大野智才想起之前樱井翔说过他是在年底生日这件事情。
「对了，相叶ちゃん是在什么时候生日来着的？」
樱井翔刚摇了一颗雪景球，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里面的雪花看，「他啊，在12月24日那天。」
「欸——平安夜那一天么？」
「是啊，所以我们以前搞圣诞派对都顺便把他生日了也庆祝了。」
「那那那那……」大野智在一个圣诞树八音盒的头顶上面点了点，「我们能不能买个这个样的，一看就很圣诞老公公风的，然后在里面放个生日快乐歌什么的。等到他上好了发条，就…………surprise！」
「这送的是圣诞礼物还是生日礼物啊。」
「在生日那天送的圣诞礼物？在平安夜那天送的生日礼物？没有所谓啦，这些事情心意最重要嘛。」大野智抱起一个圣诞树，看见樱井翔还在盯着他面前那个雪景球看。那个雪景球也是圣诞系列的，只是比起大野智现在怀里抱着的那个要低调不少。雪景球的中间有一座红色屋顶的小房子，房子前面堆着一个戴着圣诞帽顶着胡萝卜鼻子的雪人，就这样而已。「翔君很喜欢这些东西吧，我看你家里好多。也要买一个么？」
「这个东西看起来可爱，但是带回去很重，还很容易摔坏的。麻烦死了。」
「重的话放在我的行李箱里面我帮你带回去就好啦，我保证不会粗暴运输的。」
大野智都肯当他的免费快递员了，樱井翔也不好说什么太麻烦了之类，拿起一个雪景球就和他走去二楼的收银台去，「那帮我想想这个里面要放什么歌咯？」
大野智几乎没有纠结，回复的话比起平时都要快，「生日歌吧。」
「我又不是在平安夜生日的那个人。」
「反正翔君不是一月就生日吗？快了快了。这个心意就当成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真好啊。」
听到大野智沉下了声音说这句话，樱井翔就知道大野智又在介怀自己没有记忆这件事情了。
生日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纪念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天的吧？
就算不屑于庆祝生日的人，也会有自己生日的那一天，这是肯定的。
但是大野智在那场意外里面将他的回忆全部都弄丢了，不是有那个名牌的话，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更何况是生日这些东西。
他也不一定就是执着生日这个日子吧？但是这个每个亲密的人都会给来自己送上祝福的日子，他没有的话，该是会感觉到多难过。
樱井翔快步跟上了楼梯上面的大野智，「想吃蛋糕么？」
大野智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是要说既然我不记得的话，那么今天就是我的生日这样的话？」
「没有啊，你和相叶不是每天下午都躲在房间里面吃蛋糕嘛，看得你们久了，到点了我也想吃下午茶。」
*
第二个地方，是在一个坂道上。
大野智光是看着这张照片也没有想起什么来，倒是樱井翔说这个地方他会去。
樱井翔总是能够找到路啊，酒店的位置，八音盒馆的位置，坂道的位置。跟着他在一起就像带着一个导航一起走一样，一点也不用担心迷路，很难不对他的陪伴产生安心感。
可是他自己就不一样了。
这样说啊，按道理来讲他也是来过的才对的啊，不然他当时随身带着的相机里面也不会有这样的照片不是么？但是回忆一片空白的他，就算跟着樱井翔穿过大街小巷，也不觉得这些地方和自己有一点关系。
就自己拿起相机都不知道上面的字母代表什么意思，更别说要他设置合适的参数来拍摄照片了。相机里面的照片说是樱井翔拍的，大野智还比较信一点。
雪在他们从八音盒馆走过来的时候就停了。
湿漉漉的伞被樱井翔提在手里，两个包装得很是严实的八音盒是被大野智紧紧地抱着。
路边的雪还没有开始化，看起来还算是干净，但是樱井翔一直拽着大野智，不让他去踢雪玩。
比起住民，在这个小港口里面，更多的是像他们一样的游客。可是本来就是工作日的关系，又加上从早上就开始下的雪的关系，比起人声更加喧嚣的从海上吹过来的风。
坂道本来就迎风，再加上大野智身上沾的雪化了一点，海风一吹过来，就把他冻得打出了一个打喷嚏。
原来走在前面的樱井翔被他这个打喷嚏吓到了，回头就发现了大野智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红红的。
可怜是可怜，但是更加可爱。
大野智看见樱井翔把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来，意识到这是樱井翔想要牵着他的手走上坂道，刚想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樱井翔才说，「八音盒给我拿吧，我拍你把它们摔坏了。」
帮他拿东西本来就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嘛，尤其是樱井翔那个雪景球，可能就光它一个就有十斤重，像个铅球一样一直往下坠，重的要死。
但是说什么怕它们摔了嘛，樱井翔也不怕大野智的手会被他的雪景球的重量割断，这样他也很可怜诶。
大野智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只能将委屈都憋在心里面，将装着两个八音盒的袋子交到樱井翔的手上。
然后那个人又把他手里面拿着的伞递了过来，「那你拿这个。」
这样的补刀让大野智更加难过。他委屈巴巴地伸出手，想要接过那把湿漉漉的雨伞的时候，伸出的手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整个人被一把拽到樱井翔的身边。
大野智想要笑又不敢笑出来，只敢低着头隐藏自己的表情，「干嘛啊。」
「怕你摔坏了，摔断了手啊脚啊什么的，把你送回去的时候，相叶要找我问罪。」
「最好把脑也再摔一遍，然后就忘了你是谁，那样就最好了。」
牵着自己的手忽然加大了力气，像是要把大野智的手给捏碎一样，「忘了我这样很好吗？」
「其实我有想过啊……我以前会不会就已经认识翔君，认识相叶ちゃん,认识nino了，只是我被那辆车撞过之后，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知道刚刚的那句话只是大野智的无心之言，自己还是忍不住有那么大的反应，现在让本来就对这些东西就敏感的大野智又开始想东想西，樱井翔觉得这就是他的责任。
活宝二人组樱井翔不知道，但是樱井翔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见过自己身边这个大野智的，不然对于这样一个人，自己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认识我的话， 那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
说到这个东西，樱井翔也难免心生愧疚起来。
他不像是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尽职尽责，因为医生的本分对他负责，才会因此了解他的性格所以被他吸引，关系才会那么好。
但是樱井翔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去接近大野智的。他想要做实验，想要验证从很久以前就困扰自己的想法，才会把这个没有过去无依无靠的大野智当成是实验对象去研究，甚至还想过他会不会恢复自己的回忆都没有关系，只要实验能够成功就可以了。
可是情况变成了什么样，樱井翔从自己掌心里面感受的温度就能搞清楚了。
说好不去接受大野智的好感，说好会和大野智保持距离，说好不会让自己喜欢上大野智，当初和自己说好的事情，现在一个都没能够做到。
站在坂道的最高点往下看，可以看见海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樱井翔帮大野智将照片调了出来，找准了角度，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照片拍摄的地方。
不同的是，照片里面的地上虽然有积雪，但是天空还是一片晴朗的蓝。不像是现在 ，放眼望去，翻滚着风浪的海和阴沉的天空连接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坂道的另一边有几个年轻人嬉笑着拍摄纪念照片；
咸涩的海风吹得大野智眼睛都睁不开来；
他的鼻子有点痒，这是他想打喷嚏的前兆；
他的手里握着手机，屏幕里面显示着和这里一样又和这里不一样的风景。
所有的感官知觉都在往他的中枢发送来自前方的信息。这些信息在他的脑内拼凑成了关于当下关于这个地方的印象。
好像快要到了。
大野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快要到了。
他只感觉到一个缺失感，就像是拼图只剩最好一块才算是完满的感觉。
直到这幅拼图拼凑完成之前，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需要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想到些什么了么？」
恍惚之间，樱井翔的声音从大野智的耳边响起。
这个他早就已经听习惯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似乎成了一条导火索，从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火窜到他的思想深处。
导火索的另一边，是一个炸弹。
剧烈的疼痛忽然在大野智的头里面炸开来。
猛烈的冲击还是没有办法逃脱大野智的思考空间，碰壁之后就反弹回来，掀动了另一波的疼痛。
大脑里面的动静让他没法在专注捕捉其他任何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被樱井翔拽着，很用力，还很疼。
樱井翔好像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他也没有听见，只感觉到像是有根鞭炮被丢进了自己的脑海里面，响了一轮还有第二第三第四轮。
炸出来的除了疼痛之外，还有一些一闪即过的画面。
他立刻就意识到那可能就是自己丢失的记忆，越想要去抓住，画面就消失得越快。
樱井翔忽然把他放开来，捧着他的脸，让大野智的眼睛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奇迹般地，樱井翔这样做之后，他的头疼也没有那么霸道，稍稍舒缓了一点，樱井翔说了些什么，大野智也都听见了。
「头很疼吗？」
「疼…………」
「我带了相叶开的止痛药，能吃下去吗？」
「嗯…………」
他们去了旁边的咖啡店里面坐了下来，服务员送上来的水刚好可以让他服下止痛药。
止痛药几乎是在吞下去的那个瞬间就见效了。
大野智又大口喝了几口水，把药残留在自己的苦味冲淡一点，才感觉舒服一点。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明明应该是最开心的樱井翔，这个时候却皱着眉头，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要是难受的话，就不要去想了。」
「现在好多了。趁着我还记得，我先和你说吧。」
那些在他的疼痛之中一闪而过的画面，都是些没有办法连成故事的片段。
他看见相叶雅纪很开心的笑。
看见了蓝天之下能看见海的坂道。
看见了铺着红色和金色地毯的走廊。
看见了他在写字，但是写的是什么就看不见了。
听完了大野智的话之后，樱井翔的眉毛还是拧得紧紧的。
「虽然智君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这些可能不是什么过去的回忆……」
大野智也可以理解，毕竟在那些闪现里面，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在车祸之后才第一次看见他的相叶雅纪，所以这样推断下来，他看到的就算是记忆，也是近期的记忆。
他在医院里面认识到的相叶雅纪医生，总是在很开心地笑。
坂道就是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之所以看见天空是蓝色的，那应该是受了照片的影响。
铺着红金色地毯的走廊，就是他们两个住的酒店的走廊。他和樱井翔没几个小时之前才check in，才去了房间放下行李出来。
写字那就是他刚刚和樱井翔在八音盒馆，一个人给相叶雅纪写生日祝福卡片，一个人给他写圣诞祝福卡片的记忆了。
「可能是逼迫自己逼得太紧了，大脑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靠用这些近期的记忆来做出反击。没事的。」
*
确定了自己的实验报告已经发到了LS负责人的邮箱，樱井翔才敢回房间里面去。
从坂道回来之后，大野智明显哪里有点奇怪，一个晚上都没和樱井翔说上几句话。现在也是，趁着樱井翔出门了，就一个人爬上床了，还把被子拉到自己头上，也不怕喘不上气来。回来的樱井翔就只看得见一个白色的小团子蜷缩在床上。
樱井翔坐到自己的床边，把床头的灯调暗了，眼睛还是盯着隔壁床的那个白色小团子。
在被子里面察觉到灯变暗了的大野智，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从被子的边缘露出眼睛来看现在什么情况，然后立刻就和樱井翔的眼睛对上了。
「头还疼吗？」
大野智摇了摇头。
「相叶刚刚才睡醒，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回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嗯。」
「明天我就和你回去。」
「嗯……」
「那早点睡吧，晚安。」
「嗯。」
樱井翔把灯关掉，躺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才意识到大野智为什么说要睡右边的床了。
他左边耳朵打了耳洞，晚上睡觉要是不压着，就只能正躺着或者右侧身睡觉。他这么一个人，让他一个晚上都保持着正躺着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翻身，就会面向大野智的床。
现在樱井翔最怕的就是大野智的确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并且选择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难受。
他可不想大野智对自己产生任何的戒心，他只想要成为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我不想回去。」
听到了大野智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樱井翔翻过了身面向他，「回去检查一下比较好。你知道，那个不疼的。」
「我不是不想检查，我就是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医院里面见到他们呢，还是不想回去医院里面住？」
「不想住。」
「那检查完了，拿到结果了我们就回去，相叶让你留院观察我们也不留好不好？」
「嗯。」
过了一会，大野智的声音又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翔君……」
樱井翔这一次直接把手伸出来，把床头灯拧开了，「怎么了？」
「要是我检查出来没事，那要怎么办啊？」
「没事不好么？」
「不是啊……就，我现在能走能跑，检查过大脑也没有损伤的话，我就不是一个病人了吧……」
这样一说，樱井翔就知道大野智担心的是什么事情了。他生理上完全痊愈了的话，就不再是一个病人，不会再得到庇护，就要考虑以后的生存问题了。
他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学历，连自己知道什么懂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用这种状态走出社会的话，那也只会到刚刚养活自己的水平而已。
樱井翔也想过，等到这个实验完成了之后，他和大野智应该要保持一个怎样的关系。原来无论实验成功或者失败，樱井翔能够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的才对。
但是自己可是擅自扭转了他的人生的那个人，要是自己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是实验对象，实验结束了就丢在那里不闻不问的话，那也太残忍了一点吧？
而且让现在的樱井翔抛下这个大野智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到。
樱井翔怎么舍得让他孤单一个人，怎么舍得将他从自己的生活里面抽离了。
大野智这个狡猾的人，也擅自扭转了自己的人生啊。
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樱井翔似乎都是要对大野智的余下半生担当起责任才对。
「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从医院辞职，自己到外面开一间私人诊所来着的，人脉都已经搭好了。」
大野智不懂樱井翔为什么会说这个，「嗯。」
「虽然会累一点，但是自由一点，没有那么多绑手绑脚的东西。」
「嗯。」
「什么时候站住了脚，就把nino也挖过来帮忙。他也不用做什么，就戴个金丝眼镜坐在诊所门口玩游戏，用那张脸把路过的人都吸引进来就好了。」
「fufu，这样挺好的。」
听见了大野智的笑声，樱井翔就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好上一点了，「智君要来帮我的忙么？」
「我能帮你做什么啊？」
「你想做什么的话，都可以做啊。」
「这么好呀，工资肯定不高吧。」
「前期工资虽然我付不起多少，但是包食宿怎么样？」
「说起来，这个包食宿，是不是让我睡在诊所的椅子上面啊。就是电视里面都会有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都会有的很长看起来也很舒服的那种椅子。」
「怎么会呢。我像是这种无良老板么？」
「不然你让我睡在哪里啊？」
「我家的床怎么样？」
樱井翔才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了原来就没把自己露出多少的大野智，往被子里面一缩，又变成了个白团子。
「你家的床太小了。」
「反正我现在的房子，一个人住也觉得太小了。你要来帮我忙的话，那就换套3LDK的房子，我们两个人一人一间卧室，然后还有一个房间用来做书房好了，我的书可多呢。」
「哦……」听见了樱井翔这样的计划，大野智才肯稍稍放开自己的被子，任由自己的头发从被子的边缘露了出来。
「不过你知道，创业前期手头上资金多一点都是好的，所以你可能要和我在我现在住的房子里面的小床上挤一下，我们才能搬大房子了。」
樱井翔这话刚说完，大野智就头给钻了出来，「那我可以提前练习一下吗？」
这话樱井翔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大半夜爬上一个单身成年男子的床会有什么后果么？」
「还不知道，爬了就知道了。」
本来也没打算奈何的樱井翔，撩起了被子，让抱着枕头的大野智咻地一下钻了进来。
两个人睡在酒店的单人床还能正常地正躺，倒也没有显得太挤。
大野智把灯关了，借着黑暗往樱井翔的方向蹭了蹭，腰就被人搂住了。
「翔君好暖。」
「嗯，给我睡觉。」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可以轻易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大野智被樱井翔抱住，听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才敢悄悄地抬起下巴，在樱井翔的嘴唇上偷亲了一口。
但是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了，樱井翔没有睡过去，自己的偷亲行为被抓得正着。
「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要是检查出来睡眠不足了，被相叶强行留在医院睡觉那我可保不了你。」
「我睡着了睡着了。」
为了让自己这个谎言听上去更真，大野智还装出了一阵假得要死的呼噜声，然后自己的额头就挨了来自樱井翔额头的一记重击。
大野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痛，嘴唇就被人轻轻啄了一口，身子也被抱得更紧。
「睡吧，乖。」
=tbc=
啊……写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快完结了快完结了（
再不完结我都要把它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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