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组】蓝图(5)
*然后又躲了回来
*然后又日常自我怀疑
*这是什么我写了什么这些究竟是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
樱井翔去到大野智房间前面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了大野智猫着背坐在床边，捧着手机聚精会神地看着不知道些什么东西。
这个人有了手机以来，只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手机就像是黏在手上，快要赶得上那个一定要活在Wi-Fi里面的二宫和也了。
不过樱井翔有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办法24小时都陪着他。玩手机也算是一种消遣，总比在这个医院里面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要好。
樱井翔忽然心血来潮，拿出自己的手机就拨通了大野智的电话。
捧着手机的大野智被这通忽如其来的来电吓了一跳，差点手机都抓不稳甩到床下去。
看清了来电显示之后，原来的慌张就不见了。樱井翔看见他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样子，挺直了腰，郑重其事地用食指按下了接听的按键，「怎么啦？」
樱井翔看见大野智这个因为自己的电话而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没有啊，你在做什么？」
「相叶医生说等一下会带下午茶给我，我在等他。」大野智晃着两条腿，抬起头的时候才看见在门后面捉弄自己的樱井翔，倒是笑得更加开心，「干嘛在那个地方打电话给我啊。」
樱井翔这才挂了电话，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将手里面提着的纸袋放到大野智的身边，「本来想帮你买新的衣服出院的，但是又怕我挑的衣服你不喜欢，就拿了几件我的旧衣服过来了。出去了再买吧。」
大野智点点头，「我拿了你的衣服，你有衣服穿么？」
「没有啦，我就这几件衣服，你拿了我就没法过冬了，所以一定要把衣服还给我啊。」
听得出樱井翔话里面的玩笑语气的大野智，也知道他说的话不是真的，搂住了那个纸袋别过了身子，「那我不还了。」
「坏蛋。」樱井翔在大野智的脸颊肉上捏了一把，被捏的人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在大野智旁边坐了下来，「刚刚在看什么呢？」
「在看照片。」大野智将手机解锁了，递给他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樱井翔和二宫和也捏造出来的照片，估计是二宫和也那个人帮他导进了他的手机里面的。
什么大野智进来医院的时候身上带了一部相机，相机里面有很多风景照，那都是樱井翔拿来骗他的。
这是他的实验的一部分，想要找到理由带他去别的地方，看一下在不同的场景会不会让他的大脑编造虚假的回忆来欺骗他自己。
有些患了完全失忆症的人挣扎过却发现无果之后，就会开始安于自己的现状，觉得自己有没有过去都没有关系。
大野智这样积极主动去回想，对樱井翔这个实验者来说是一件好事。
「有想到什么东西么？」
大野智摇了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要是我想逼自己想的话，头会很疼。」
樱井翔听见这样，也忍不住觉得心疼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摸上了大野智的后脑，「真的疼得不得了的话，我让相叶开点止痛药吧。但是还是别太为难自己，这些事情急不来的，慢慢来也没有关系。」
「嗯。」
房门忽然被打开，樱井翔立刻就把手收了回去。
进门来的相叶雅纪看见樱井翔也在，将手里面提着的纸盒背到了自己的背后，「我先和你说，我可没有准备你的份。」
「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两个下午茶时间，好了没？」樱井翔跳下床，往门口走去。
「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说。」相叶雅纪快速将装着蛋糕的纸盒放下，还和大野智说了句一定要等他回来了才开吃，边拽着樱井翔往他们科室走了。
医院的另一个心理医生二宫和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坐在相叶雅纪的位置上，啃着相叶雅纪自己的pocky。看见樱井翔走了过来「哟」了一声，就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这个科室看起来到了这个点就都很饿，不知道谁刚吃完泡面，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香料味道，闻得樱井翔也有点饿。
相叶雅纪没听到樱井翔肚子叫的声音，从自己的桌子拿过一张X光片，递给樱井翔，「我测了阿智的骨龄。」
「我就知道你让他去照手的片就是要测他骨龄，」樱井翔把照片拿出来看了一眼，便塞了回去，「怎么样？」
「保守估计是35至40岁。」
樱井翔听见这个觉得挺意外的，这个年纪比他所认为的要大得多，「保守估计？」
「保守那是往小了说了。大概应该比我们几个要大上十岁左右吧。」
二宫和也将一根巧克力味的pocky塞进嘴里，「那就是大叔了。」
「看不出来啊，他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都是27、28岁而已啊。」
「样子看起来年轻可能是因为长期在室内活动，紫外线对皮肤损害比较少，也有可能是平时就做了很多保养工作，像是那些大明星一样，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当然也不排除nino这样一直都长一个样的可能。」相叶雅纪说完这话之后被亲生的好友用力拍了一把，他也只能抱着自己受伤的小手臂继续解释下去，「心智年轻那就是和他丢失的记忆有关系了。他记住的越少，想法也自然越往年轻人靠。」
「这个年纪的大叔，孩子都差不多要有个六七岁了。」二宫和也意味深长地瞥了樱井翔一眼，「爸爸忽然就不见了，说不定现在正在抱着妈妈在哭吧。」
相叶雅纪察觉到气氛的不妥，立刻就转移了话题，「出院了之后，翔君你记得让他准时吃药。可以的话，两个星期就带他回来检查一遍。」
「对了，相叶你能不能帮他开一点止痛药。他说有时候头会痛。」
「可以，我另外帮你开。但是真的很痛才让他吃，不然对他身体负担很大。」
「好。」
「虽然……」二宫和也原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装出很夸张的手从樱井翔的溜肩上滑下来的样子，「樱井翔你这肩也是溜得没谁的了。」
二宫和也这话逗得他们三个人都笑了，笑完之后忽然就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直到相叶雅纪的一个同事捧着一个刚泡好的泡面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总之好好照顾大叔，从各种意义上的那种照顾。」
*
大野智在医院的最后一晚，樱井翔也留在医院里面。
他一下就请了个长假，现在手头上的很多病人治疗能延后的尽量延后，不行的就都要暂时转给其他同事，交接工作很多也很重，不解决完，他这假休得也不心安。
咖啡因的补充也不能填补体力的散失。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产生了巨大的疲惫感。
樱井翔刚想喝上一口咖啡，才发现手边的马克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掉了。
手机猝不及防地亮了起来，提示他接收了一条新信息。
「你睡了吗？」
樱井翔从椅子里面站起来，走到窗边，果然看见发来这条信息来的大野智还在看着手机，手机发出来的光把黑暗中的他的脸照得十分清楚。
他的被子被他搭到了肚子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冷，手臂间搂着樱井翔给他带的一件外套，也没见他想要盖着自己的样子。
看见他这个样子，樱井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大野智有点可怜。
他的过去是空白的。
樱井翔虽然不是他醒过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但是是他醒过来之后，第一个用大量的温柔去包围他的人。
他还说要带他去寻找回忆，还说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不会离开他。
樱井翔仅仅是将自己放在大野智的角度去看自己，都觉得心动得不得了，更可况是无依无靠的大野智本人。
要是是一个优秀的实验者的话，樱井翔是应该拉远和他的距离的，不让他存在任何的幻想的。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就连不去对他好这件事情他都做不到，更别说让他做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到的事情了。
明知道这样不行，明知道这样不好，明知道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就是做不到抽身这件事情。
他也没有前科可以用来做研究，也不知道这样的实验会不会让每个实验者对自己的实验对象产生这些想法。
还是说因为那个人是大野智，他才会有这样不专业的想法。
樱井翔低下头，敲下了「还没有睡，你怎么也还没有睡」发送了过去。
就离他只有一栋楼距离的大野智立刻就看得到樱井翔的回复，咬着下唇给他回消息。
「我睡不着。你呢？」
「我还有工作要做，现在还在医院。」
看见了樱井翔和他说还在医院的大野智，怕是被白天樱井翔在房门那里给他打电话这件事情影响到，立刻就坐了起来，看见房门那边没有人才躺下来，两只手在空中伸直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樱井翔把大野智那惊喜到期待再到失望的表情全部收到眼底，接着手机就震了震。
「我能来找你吗？」
他要过来的话，那些工作就不知道要做到多晚才能做得完了。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说是这样说，樱井翔可不保证大野智在这里的话，自己会有心思工作。
「我发誓，我会很乖的。」
就算不用他发誓，这个平时只会不说话然后笑还有开心得笑出声的小圆脸，本来就很乖。
最后说服樱井翔的，是他觉得只有他这样单方面的见面，不公平。
这样怎么想都觉得是在欺负他一样，虽然自己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我的办公室要怎么走么？用不用我来接你？」
请求得到同意的大野智手机都那没有拿稳，脸上直直地挨了来自手机的一击。
但是被砸了的人笑了起来。
深夜的医院，住院部那边还叫稍微有点人气，但是到了樱井翔办公室所在的这栋楼，就安静得可怕。
他们工作的对象大多是医院其他科接收的病人，从被长期病症困扰到想不通的病人，再到预产期快到心理焦虑的准妈妈，都可能会被他们的主治医生介绍过来进行咨询甚至治疗。所以他们不像是相叶雅纪他们二十四小时轮班制，公共的科室得要保证随时都有医生在。他们只需要坐在自己的个人办公室，告诉其他科的医生转告病人他们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就可以了。
在电梯前面等着的大野智穿着他刚刚抱着的那件外套，看见了电梯里面的樱井翔眼睛里面都是亮亮的光，「翔君。」
「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到处跑。」大野智进来之后，樱井翔才按下电梯门的关闭键，「晚上的医院很邪门的，你不知道吗？」
「太平间又不在我们那里，没关系啦。而且产科就在我们楼上，每天出生的小bb那么多，也不用怕这个啦。」
「你怎么鬼也不怕。」
「说不定鬼更怕我呢。」
走进了樱井翔的办公室，大野智才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他走到了窗边，看见了自己那间临走的时候没有关窗的房间，「你这里原来能够看见我的床啊……」
「我这里还能看见你隔壁房间那个大叔的床呢。看得见又不代表每天24小时盯着看，我又不是变态。」樱井翔把自己的毯子从柜子里面拿了出来抖了抖。他们办公室晚上不供暖，大野智也只是在病人服外面套了件外套就过来了，看起来就很冷，「这个，盖着。」
大野智接过樱井翔递过来的毯子披上，坐到了沙发上面，「好了，我要玩手机了，你不要打扰我玩手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樱井翔觉得自己这是请了个领导来监督自己工作，便乖乖回去自己的位置上面，继续自己的工作。
樱井翔再一抬头的时候，领导大人就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一看手表，才看见时间只是过了20分钟。
本来这也是到了他睡觉的时间，樱井翔又不和他说话，他一个人玩着手机睡了也是正常。樱井翔就是怕他在这里只盖着他午睡用的毯子，会着凉。
大野智睡觉的样子很乖，两只手抬起来放在头的两边，嘴微微张开，呼吸声也很轻。
虽然樱井翔的确就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一天24小时都盯着他看，但是老实说他还是没少从窗户那里偷看大野智的。这样的行为美名曰观察自己实验对象的日常活动，但是真正意味着什么东西，就连樱井翔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是在大野智醒过来确诊了失忆之后才第一次见到他，自然就没法像相叶雅纪一样，陪他过了三个月的昏迷时间。
所以在这种距离看他睡觉，好像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感觉到了樱井翔的气息，原来睡得好好的大野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和樱井翔对上了眼。
樱井翔就算想躲也来不及了，也就只好大大方方地帮大野智拉了拉毯子，「困了要不要回房间去睡？这张毯子太薄了。」
但是大野智没有回答樱井翔的问题，只是张开嘴打了一个打哈欠，又伸手摸了摸樱井翔下巴的胡茬，「翔君敲键盘的声音太催眠了。」
樱井翔坐到地板上面，揉了揉大野智的头，「那对不起了。」
「东西做完了么？」
「快了。」
「然后你要在这里睡么？我是不是盖着你的被子？」
「办公室太冷了，我把东西都处理完就回家，明天早上再来接你出院。」
「我也想跟你回家……」
樱井翔听见大野智这委屈的小语气，哭笑不得，「我还没帮你办出院手续呢，办完再把你带回家。」
大野智听见这话害羞得扯过了毯子盖过了自己的脸，然后猝不及防被樱井翔整个人抱了起来，吓得他立刻抱住了樱井翔的脖子来保持平衡。
「所以你现在就乖乖给我回房间睡觉。」
=tbc=
会不会太傻白甜了，但是我觉得别人的失忆文都是傻白甜的（（（（（（（
还是写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乱七八糟……
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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