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empty faces(完）
*I see you around in all these empty faces.
*
樱井翔站在料理台的旁边，看着放在那里的一堆盘子，「这些是需要拿出去的吗？」
松本润都说了多少遍厨房不用帮忙，樱井翔要是闲着没事做的话可以到客厅那里和二宫和也还有大野智两个人玩扑克。但是就算是这样，樱井翔还是锲而不舍地出现在厨房里面，也不知道是真心想要帮忙还要真心想要捣乱，虽然也有可能是客厅那两个人完全不想和他玩。
见着樱井翔这个样子，松本润想气也气不起来。他双手合十，「你把它们都拿出去，一个座位上放一个，摆好刀叉和酒杯，就乖乖坐好等吃就行了，我求求大老板你没事可别进厨房来了，我真的拜托你了。」
樱井翔看起来也很委屈，把那些叮叮当当的餐具捧起来就拖着脚步走出厨房了。
看着他走了出去，松本润长舒了一口气，把锅里面煮着的意面捞起一根试了下软硬度，才和相叶雅纪说起话来，「应该有明文规定，禁止樱井翔这种葱和韭菜都分不清楚的厨房毒瘤走进这么神圣的地方来。」
相叶雅纪是几个人里面和樱井翔相处时间最少的人。但是即使是最少，他也起码因为那个现在想起来莫名其妙的接触行动，和樱井翔有过不少来往。在他的眼里，樱井翔应该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得好的、几乎完美的形象，对松本润的排斥也感到很不理解，「没有那么糟糕吧？」
「我和他住了这么几天，就想要在厨房装个樱井翔专用警报器了。」松本润想到了这些天樱井翔所谓的「还算过得去」的厨艺，但是他每一次露一手，松本润都要花上大量的时间，才把灾后的厨房现场整理成处女座松本润勉强受得了的样子。他真的没有见过煎个蛋都能把锅给烧了的人。
只是晚上听和自己一起睡的大野智说，以前他和樱井翔住一起的时候，大老板也没有那么没事找事来做，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坐得好好的，等大野智给他做饭吃。
所以这个樱井翔要么是在这个地方闲得慌，什么事情都想要掺一脚，要么就是对负责炊事的松本润有意见，企图用这种方式向他提出抗议。
松本润把煮得差不多的面条从热锅里面捞出来，倒在了平底锅上面，见相叶雅纪在准备凯撒沙拉，「切多点Parmesan放进沙拉里面吧，阿智特别喜欢吃这个。」
相叶雅纪刚准备把切好的芝士倒在拌好的沙拉面上，听松本润这样说，只能将装好芝士的碗放回一边去，听话切起芝士来。「说起来，你们两个人之后要怎么办啊？」
之后要怎么办这件事情，松本润和大野智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做手术取出芯片，就肯定会惊动到组织。但是毕竟松本润对组织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怕的地方了。而山田宏虽然在悬赏大野智，但是他的势力远远没有组织大，这就更没有需要怕的地方了。
所以只要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漂泊上两三年，组织和山田宏总会放弃对他们的追捕。
反正他们是这样想的。
「本来我们都想好，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的话，就去夏威夷的。但是现在就不知道了。」
相叶雅纪听到这件事情，觉得很不解，「为什么？夏威夷挺好的啊。」
「就是……麻烦的事情多了啊。」松本润将处理好的虾仁丢到锅里面，翻炒起来，「本来组织和山田宏的事情就够烦的了。不过他们再烦，也总不会追着我们两个一辈子的吧？」
相叶雅纪听得出松本润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但是现在还有更加麻烦的东西？」
「就外面那个大老板啊。我们顺了他那么多家当，要是不还给他也不可能让他放过我们吧，但是我们真的已经还不出来了。」松本润刚说完，餐厅那一边就传来了哐当的瓷器碰撞声，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樱井翔制造出来的声音。「而且要是只是樱井翔想要解决这些个人恩怨就算了，我就怕阿智被他拐跑了。」
这样一说，相叶雅纪好像听二宫和也说过大野智和樱井翔的事情，只是他在这里的这几天都没有看出他们两个在他们面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大野智晚上也是松本润一起睡的，就忘了这么一回事，「要是小大不想的话，翔君做不了什么吧？」
「关键是他不是不想啊。」松本润耸了耸肩，「我不是说不想他们两个在一起，他要是真的喜欢樱井翔的话，我还是真的会替他开心的。但是你看樱井翔那么大一家公司在这里，也不像我们这些本来就没有身份的人，想去哪里都可以。阿智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的话，就会跟着他回去吧。回去的话就危险了，要是有什么动作，在日本那群人就知道他在这里。山田宏和D多想把他抓回去帮他们造假，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要是每天都窝在家里面的话，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怜了，更何况是那个把自由看得比什么都还要重的大野智。」
「可是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事情你再怎么着急也没有办法吧？」
「道理是这样说啦……嗯，算了，单身的人没有人权。」松本润转过身子走到料理台边，将平底锅里面的意大利面全部倒进了大碗里面，找了个盖子盖上好保温，「但是你和nino怎么样？」
他和nino怎么样，相叶雅纪没有想过。
相叶雅纪以前觉得，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未来这条路可以选，所有关于他们两个人未来的想象都只不是是颗永远都吃不到的糖罢了。
要多甜蜜多刻骨铭心，就有虚渺多遥不可及。
但是情况在一下子就被逆转了。
相叶雅纪根本一点该有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原来以为不会再看见的恋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以为会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追踪器就失效了。自己一下子就恢复了自由身，拥有了可以想象未来的资格。
那么也该是时候考虑一下他们的未来这件事情了。
*
晚饭吃完之后，樱井翔就说着公司那一边有事情需要处理，回去顶楼的房间了。
留下来的四个无业游民无所事事，本来想说到下面娱乐室去戳桌球的，二宫和也又说只想玩点坐着就能玩的游戏，窝在了娱乐室的小茶几旁边，说要玩抽积木。
这又轮到松本润不乐意了，指着不是亲生的哥哥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玩抽积木多不遵守规则，留下对自己的胡来不知悔改甚至还偷笑出声的大野智，自己一个人回去二楼的书房了。
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不只有大野智一个，毕竟他也只是在自己回合的时候上了双手，一有要倒的趋势就立刻用手护着，尽力阻止积木在自己手上弄倒。
二宫和也不一样。他是在抽积木轮到大野智的回合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手一伸就把积木全部给推倒了。
对自己的胡闹不知悔改，甚至还摆出一副超凶的表情的二宫和也恶人先告状，「谁弄倒谁收拾。」
大野智刚想说点什么辩驳的话，嘴巴一张开，出来的就只有一个大哈欠。
原来只是敢搞积木的二宫和也直接就上手了，在大野智肩膀的那块软骨那里用力掐了一把，疼得大野智皱起了五官，一直往相叶雅纪那边缩。
相叶雅纪无视二宫和也那威胁眼神，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大野智的肩膀上掰下来，解救了其实也不怎么无辜也不怎么可怜的大野智，「小大要是困的话就去睡吧，我收拾就好了。」
「谢谢相叶ちゃん了。」能从二宫和也的魔爪下逃出来，大野智真的感谢相叶雅纪。
他从地上爬起来站好的时候，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然后屁股就又挨了一把掐。
二宫和也看着大野智消失在娱乐室的门口，随手在相叶雅纪的手臂上拍了一掌，「干嘛让他回去啦。」
「你干嘛欺负别人啦。」相叶雅纪用两只手把二宫和也脸颊两边的肉压起来。看好了时机，在二宫和也准备反击的时候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才放手。
被占了便宜的二宫和也反应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是应该生一下气，但是毕竟对象是相叶雅纪，便一丁点都气不起来。
说好要帮大野智收拾的相叶雅纪，见二宫和也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想继续玩了，就开始往盒子里面塞回积木。
二宫和也把相叶雅纪手里面的积木抽出来丢到桌子上面，「这个等那个人明天睡醒起来收就好了。他弟弟是个处女座，不会让他把东西就放在这里不收的。」
虽然相叶雅纪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二宫和也的话他也不能不听，只能将散落的积木尽可能地堆到一起去，「小大今天睡得真早啊。」
二宫和也把相叶雅纪的杯子扯了过来，喝了一口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确定了没有人能在那里听到他们的话，才开口解释，「没什么奇怪的，樱井翔给他们两兄弟吃了安眠药。」
听到这话，相叶雅纪有点懵，「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他是在酒杯里面下的药，你那个时候在厨房看不见。」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在餐桌上面的位置都是固定好了的，再加上今天晚上负责准备餐具的人是樱井翔，要是他想在松本润和大野智的杯子里面做手脚，也是很容易的。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樱井翔这几天一直往厨房里面跑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了。樱井翔自然不可能逼他们两个人乖乖吃下安眠药的，所以这就只能通过在食物上面做手脚。但是别说他做出来的东西会有人想吃了，他在厨房里面的作为，都让松本润都到了看见樱井翔在厨房里面就想把他踢出去的程度，当然就只能把心思转移到餐具上了。
「可是为什么啊？」
「大野智从樱井翔保险柜里面带走了他很多宝贝宝石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我和樱井翔本来就是想要把宝石追回来才找到他们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就算再凶地说把我的宝贝儿都还给我，他们两个有谁会那么傻听他的话，把那些石头还给他啊。他没有办法，就只能想着以牙还牙，大野智当初给他下安眠药，他也给他们下安眠药，趁他们睡着就去他们房间找咯。但是大老板还是太纯良了，药都下好了，还想着一个人去翻人家房间这件事情对不起自己良心，就把我也叫上了。」二宫和也手搭上了相叶雅纪的肩，「现在你也知道了，坏事就算上你一份了，不准逃啊。」
陪着二宫和也去偷东西相叶雅纪也不算不情愿的，可是后来才加入计划来的他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想通。「但是要是把他们藏起来的宝石拿走的话，他们醒过来也会发现的吧？」
「发现就发现啊，没所谓。」二宫和也把桌子上面的积木堆起金字塔来，「他们都知道东西本来就是樱井翔的，理亏的也是那两兄弟。」
「可是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这样做了，以后会很尴尬吧？」
「这也没有所谓啊，樱井翔反正也是想着把东西拿回来了，就回去的。」
「回去日本么？」
「嗯，是啊。」
可能是听了松本润下午和他说的事情，相叶雅纪一直觉得在还没有和大野智理清关系的话，樱井翔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日本的。但是这么一听，他本人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就回去了？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么？」
「都被了顺走了那么多钱了，还要把房子留给他们两个兄弟，也算仁至义尽了吧。而且这房子本来就是大佬要给阿智的，那————————么大的一栋房子也给阿智的哦。」二宫和也话说完，看向了相叶雅纪的视线里面都是不怀好意。「你看一下有钱人都是怎样谈恋爱的？分个手送的都是什么东西。」
相叶雅纪被二宫和也看得毛毛的，只能捂住自己的脸来试图遮挡二宫和也的视线，「你看我我也没钱给你买那——————————么大的一栋房子啊。」
「那也是，谁让你刚丢了工作。」二宫和也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面靠，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个啊，我听说，那个，牛郎准入门槛挺低的，时薪又高，做个几年说不定就够钱买一栋房子了。」
二宫和也这语气，听上去的确是想要把他给卖了，相叶雅纪心里面的危机感蹭蹭蹭地就上来了，「做牛郎和卖身差不了多少啊。」
「卖就卖咯。小哥你长得那么好看，活虽然不能说拔尖，但是还是勉强算是可以的。要是在店里上牌了，得有多少人会点你的名啊。」
二宫和也缓慢睁开眼睛，眼睛盯着相叶雅纪的脸，手却一把抓住了相叶雅纪极细的脚踝，制约了他的移动。
相叶雅纪也没有想要逃，伸出手去，将半个身子都在茶几底下的二宫和也捞了过来，坐到自己的身上。
二宫和也伸出手去，将相叶雅纪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部放肆地压在他的身上。
「原来我只是勉强可以啊……」
二宫和也被相叶雅纪这委屈的语气逗笑了，把他整个人搂紧了，「这是还有很多进步空间的意思。」
他把下巴搭到相叶雅纪的肩膀上，把他的耳垂咬在牙齿之间，轻轻地厮磨着。
原来圈在二宫和也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似乎是想要把怀里面的人都嵌入自己身体之内。
距离的接近让二宫和也的声音都变得轻柔，「大野可以帮我们两个人做份假的身份证明。」
「嗯。」
「然后……开家酒吧好不好？」
相叶雅纪自然知道二宫和也这个时候也没有在和他开玩笑了，而是认真地在征求他的意见，关于他们共同的未来。
他们两个人在酒吧相识结缘相恋，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耗损了他们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想要从风波之中退出来过上安稳生活的人不只是他，还有这个注定要和自己共度余生的人，这样相通的想法看起来的确是比什么都还要好。
「好。」
「说起来，你们这些做特工的都喜欢喝Vesper么？」
「这个啊……我是看007学回来的。」
「小说还是电影啊？」
「电影啊，就那部皇家赌场，Eva Green在里面可漂亮了。」
「我就知道。」
「什么？」
「反正我就知道。」
*
樱井翔推开娱乐室的门，看见地板上有两个滚成一团的人，以为自己碰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现场，吓得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娱乐室的门给关上了。
他听见门后面传来脚步声，然后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就走出来了。
樱井翔见他们两个人，衣衫都还算整齐的，看起来也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撞见别人好事的心虚也消下去了不少，「你告诉相叶了吗？」
「说了，他说你没良心。」二宫和也牵着相叶雅纪的手走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说了些与事实不符的事情，「他们睡了吗？」
樱井翔看着在二宫和也背后不断摇着头的相叶雅纪，也能够猜测到这话有多少的真实成分，和他摆了个ok的手势，就跟着他们走上楼梯，「松润不在书房里面，他们睡房的门是锁着的。」
「那就应该睡了。」
他们来到松本润和大野智房间的门前面，听不见里面传来任何的声响。里面的人应该受到了晚上喝下的安眠药的影响，爬上了床睡着了。
房门的确就像是樱井翔所说的那样，被人从里面锁上了。可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在樱井翔把房间的备用钥匙插进去之后，门上的锁却不为所动。
「钥匙开不了。」
「我来看看。」二宫和也走到门锁前面，想要转动钥匙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有一阵阻力，让钥匙回到原位上，「这后面很奇怪啊。」
「可以打开吗？」
「我不知道后面是什么，现在也没有开锁的装备，想开就只能用暴力拆门了。幸好你给他们吃了安眠药，我们搞多大的动静他们都不会醒。」
在锁这个东西上面，要是二宫和也都没有办法的话，樱井翔更加是无计可施了。
相叶雅纪也上手去拧了拧反应奇怪的门钥匙，确认了二宫和也的想法。在他们两个讨论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拆门的时候，把耳朵贴到了门上面，听房间里面的声音。
见这个样子，二宫和也立刻安静下来，看着相叶雅纪等他的话。
「今晚吹南风，我们房间和他们房间阳台都是朝南的。听里面的声音，可能他们觉得门锁好了， 就忘了关阳台的门的了。我应该可以从阳台爬进去，从里面开门。」
「那你小心一点，别滚到山下面去了。」
这一次的门开的和娱乐室的门不一样，樱井翔连相叶雅纪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他们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把门打开了的相叶雅纪递给二宫和也一个小装置，「锁这里是这个东西，一边插到锁眼里面去，另一边挂在墙上的。」
二宫和也把那个东西接过来看，「没见过这东西啊。」
「没记错的话，这是松润自己发明出来的防盗装置，可以防止门锁在外面被人破解，又可以当成是防盗链那样用。之前我让他给我一个他都不给。」
听到了这个之后，二宫和也不知道为什么用着戏谑的眼神看向樱井翔，「看起来他们两兄弟很怕你啊。」
「谁说就是用来防我的。可能是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组织的人把他们逼出这样的习惯来呢？」
来自莫名其妙的组织的相叶雅纪莫名其妙被拉下水，只能耸耸肩，没对樱井翔的话作出任何反对意见。
大野智和松本润就躺在大床上，一个贴着床沿几乎有半个身子都是悬空，另一个在被腾出的巨大空间里面抱着枕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对他们三个人闹出来的动静也没有察觉丝毫。
樱井翔走到那个快要挣脱不了地心引力掉到地上去的大野智前面，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睡颜。
他都不知道他喜欢睡在床的边缘，不知道在睡着的时候他看起来会那么乖。
以前两个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分开房间睡的。就算在房间外面做了多亲密的事情，到了点两个人都总会各回各的房间，连晚安都不说一句。
回公司的日子，樱井翔总是起得要比大野智早，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就得匆匆洗漱出门。要是不用回公司的那天，等到樱井翔起床，大野智都已经把早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自己就钻进了地下的工作室。
要是认真说的话，他们也还是有过同床的晚上，就是大野智从他身边逃走的一晚。可能是大野智给自己下的药的缘故，樱井翔对那天晚上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大野智一直在笑，亲的时候在笑，进入他的时候在笑，就连什么都结束了，在床上抱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笑。
现在想想，这可能是他知道了自己终于可以离开他，所以开心得笑出来吧。
也难怪他在这里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
「我找到了一个。」
「我也找到了一个。」
樱井翔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相叶雅纪从松本润抱着的枕头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不得不由衷地佩服了松本润和相叶雅纪这对多年的搭档来。
谁会想到要把装宝石的盒子放在抱着的枕头里面？
还有谁会真的猜得到有人会把宝石放在枕头里面，而且还能敢从起床气五百吨重的人抱着的枕头里面找东西？
相叶雅纪立刻就想要掀开他找到的那个盒子，可是掰了半天都没有办法把盒子打开。
拿着同款盒子的二宫和也走到相叶雅纪的身边，伸出手在相叶雅纪的盒子上面进行了什么操作，然后就弹出了一个数字旋钮，「这里，推开，有密码。」
锁这个东西，樱井翔和相叶雅纪都没有办法，就只能交给在场的专家二宫和也来解决了，「这个东西你有办法么？」
「这么一个密码锁用来骗骗女高中生还可以。」二宫和也一屁股坐到床上，边解锁还边念念有词，「3……1……0……4……，好，解开了。」
顺利解开密码的二宫和也满怀期待地打开这个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指纹解锁装置，立刻就气得把盒子给扔到了床上，冲着睡着了的松本润发脾气，「松本润你人就躺在这里，你还弄个指纹解锁有意思么？」
相叶雅纪把自己的那个盒子塞到二宫和也怀里，用半是安慰的语气和二宫和也说话，「大帅哥你来解这个的密码，我来按松润的指纹，别生气哈。」
樱井翔也凑了过去，看着相叶雅纪从枕头上面掰下松本润的手，然后按到了装置上，锁立刻就打开了。
才刚解完锁，二宫和也又把另一个解好了密码锁的盒子丢了过来，把相叶雅纪手里面的盒子抢了过来，「这个是0830。」
坐在床上的二宫和也抬起头看了樱井翔一眼，用眼神征求樱井翔的允许。他见到了樱井翔的点头之后，才缓缓地打开这个盒子。
指纹锁已经是最后一道防卫装置。被打开的盒子中间，放有了这个房间谁也不陌生的一颗蓝宝石。
「银河之心。」
「可是，」把另一个盒子里面也打开了的相叶雅纪，将盒子里面和他们那块蓝宝石长得一模一样的蓝宝石展示给他们两个看，「这里也有一颗银河之心。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两个都不是真的。」樱井翔直接摸上了这两块蓝色的宝石，而从指尖回馈给他的感觉，就让他确定了他的猜测是对，「这两块都是大野智做出来的赝品。」
明明对于樱井翔来说，这是一个最糟糕不过的情况，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房门上面的锁，被藏起来的重重加密的盒子，还有两块几可乱真的赝品，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已经预料到樱井翔会来拿回他的宝石一样。
他们不想他把他原来宝贝的宝石们要回去，樱井翔现在也觉得没有什么所谓了。
毕竟，他有更加宝贝的东西了。
除了吹进来的南风之外，这个房间安静得就没有别的声音。
所以，楼下的车库传来了引擎的声音就变得非常清楚。
这个时候，樱井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在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的目光里面，接通了来自Eva的电话。
「……好，我等一下就下来。」
「是Eva来接你了么？」
「嗯，我走开太久，公司都乱成了一锅粥了。真的要回去了。」明知道是赝品，樱井翔还是忍不住将那个密码是「3104」的盒子，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面，「你们两个呢？跟我回去么？」
二宫和也摇了摇头，「我们两个还有些事情要拜托他们两个人。」
猜得到二宫和也想要拜托他们做什么的樱井翔，虽然不舍得，也说不出挽留的话来，「要是安定下来了，把地址给我，我把你放在公司小黑屋的东西寄给你。」
「我的游戏存档是吗？」二宫和也笑了出来，伸直了腰，给樱井翔一个大拥抱，「再见啦。」
樱井翔刚放开二宫和也，另一边的相叶雅纪就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翔ちゃん要多上点新闻多上点杂志，我们就能经常看见你了。」
他被相叶雅纪这番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只能不断拍着听着快要哭出来的相叶雅纪的背，「好好好。」
「那我，先把阿智抱回他的房间去了。」
樱井翔把已经有三分之二个身体悬空在外面的大野智抱起来，再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顶楼的主人房去。
大野智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也自然应该睡在主人房里面。不然等到明天松本润睡醒了，要受起床气的人就得还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大野智。
樱井翔帮大野智盖好被子，弯下腰，想象在他那个晚上，也有可能像这样看过睡着的自己。
可惜自己的睡相一向不是很好，就算是吃过安眠药，估计也会给他留下些不太好的印象。
所以樱井翔给了他一个，可以不用再会看到睡着的自己的机会。
樱井翔拍下了大野智的睡颜。
樱井翔在大野智的脸颊上留了一个吻。
樱井翔关上了房间的灯。
「我等你回来找我啊。」
「晚安。」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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