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empty faces(18)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
二宫和也也不知道樱井翔能够从哪里快速地找到那么多临时演员，在相叶雅纪走进了一家咖啡厅之后，占据了除他对座之外的所有空位置。
他的行动还要等到松本润准备好才能开始，现在就只能坐在这里面，看着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奇怪的相叶雅纪把手提电脑拿出来，开始了一阵不明所以的操作。
「说起来啊，他为什么偏要在这些地方蹭网啊，不是说公共Wi-Fi不安全吗？」
「不安全也是因为我们这些用公共Wi-Fi做奇怪的事情的人，才会不安全。」敲击键盘的声音随着松本润的声音从二宫和也的隐形耳机里面传出来，「在这些地方容易套用同样用这个网络的IP入侵别的网络，就降低了被追查到的风险。而且对方就算追踪过来，锁定你的位置的话，在这些地方要逃也是很方便的。」
二宫和也忽然听见自己脑后发出了一声快门声，转过头去看就看见被发现所以更加理所当然的樱井翔又按下了几下快门键，声音立刻就变尖了，「干嘛！」
「认识了你那么久，没见过你女装的变装嘛，当然得拍下来纪念一下。我等一下发给你哈。」
二宫和也一巴掌拍下了樱井翔的手机，「你以为我想啊，谁让这个地方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我不这样穿多显眼。」
「像你之前在美术馆那样就不显眼啊。」樱井翔契而不舍，继续举起手机又按了几下快门。
「要是等一下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一个老头样要怎么跑路啊。」二宫和也直接把樱井翔手机的镜头堵住，「我警告你，再拍我就要收钱了。」
「我这边准备好了，nino你进去之后直接去柜台拿那杯拿铁就可以了。」似乎是完全忽略了樱井翔和二宫和也两个人的胡闹，耳机里面传来的松本润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
二宫和也恶狠狠地打了樱井翔一把，才推开车门走下车。
进入角色之后的二宫和也整个人的举手投足都变得不一样，带着些少女的娇媚的同时又没有那种刻意而为之的夸张。要是樱井翔不是事先知道二宫和也这样的能耐的话，他们两个在街上碰到他也不能把二宫和也认出来。
相叶雅纪坐在店的角落，看上去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身边在发生着些什么事情。
柜台上准备好的拿铁是事先进入店里面的临时演员点好给他的。二宫和也捧着那杯还是温热的咖啡，走到相叶雅纪对面的那个位置前面。那张椅子上虽然放了相叶雅纪的包，但是也是这个咖啡厅里面唯一没有坐人的位置了。
二宫和也刚想开口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身处异国，要是一开口就用日语搭话的话，那样显得十分奇怪，但是自己忘了提前准备好外国的问候语，现在根本开不了口。
正当二宫和也站在那里，而他的队友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要怎么帮他的时候，相叶雅纪终于留意到一直站在他前面的二宫和也。
和相叶雅纪对上眼睛，二宫和也还是有点紧张。听松本润说，在他走的时候，相叶雅纪还是认为二宫和也只是一个单纯的上班族，也一直为把他牵扯进这些混事之中而感到愧疚。而现在的他，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地作为一个事件的直接相关者站在相叶雅纪的面前。
可是从相叶雅纪的眼神来看，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给认出来。虽然这在一方面肯定了他的伪装技巧，但是他们之间明明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相叶雅纪没有认出自己来，二宫和也还是难免觉得有一点点失落。
相叶雅纪立刻拿开了自己放在那里的电脑包，示意二宫和也可以坐下来。捧着咖啡杯的二宫和也冲着相叶雅纪笑着点了点头，就坐到那个位置的上面去。
二宫和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解锁的同时，让松本润有了可以入侵相叶雅纪电脑的机会。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再一次从二宫和也佩戴着的耳机里面传了出来，但是不用松本润那一边给出可以了的信号，二宫和也就已经能从相叶雅纪的表情里面看出松本润的成功。
二宫和也看不见相叶雅纪电脑屏幕的内容，他今天的任务就只有接近相叶雅纪，然后让松本润在相叶雅纪的电脑上面投射不会影响他电脑原来操作的系统。如果监视着相叶雅纪的人也在远程监视着相叶雅纪的电脑的话，他也不会看见松本润投射的内容，只会看到原来电脑的操作。
没法控制自己电脑的相叶雅纪自然起了疑。只是他没有声张，眼神在咖啡厅里面环顾了一周之后，重新落到了他对面的二宫和也的身上。
二宫和也不敢直视相叶雅纪的眼睛，只能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捧着他用来中转信号的手机，演出在玩手机的样子。
相叶雅纪还是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脚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晃动，若有似无地触碰二宫和也裸露的小腿。二宫和也不知道相叶雅纪这样的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能缩了缩自己的腿，躲开了相叶雅纪的脚尖。可是相叶雅纪似乎是看准了二宫和也小腿的位置，跟了上来继续蹭他的腿，明显是有意为之。
这个情况下，就算自己打扮成一个女生的样子，估计相叶雅纪也没有什么心机去撩。
二宫和也只能抬起头来，看着相叶雅纪。
相叶雅纪的表情从不确定变成了想通了之后的清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嘴唇开张说了两个音节，「nino？」
这一下子，着急的人就变成了二宫和也。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纰漏，才会让相叶雅纪把自己认了出来。
可是既然恋人都把自己认出来了，那么继续挣扎也是没有用，他只能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确认了相叶雅纪的猜想。
松本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我已经将我们的计划投射到了相叶的电脑上面了，nino注意观察他的举动，判断他的回复，翔君准备进去。」
二宫和也不知道松本润具体和相叶雅纪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已经被认出来了，要是相叶雅纪不配合他们的计划，也只能祈祷相叶雅纪会看着自己的份上，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可是相叶雅纪在桌子下面的腿稍微加重了点力气，几乎可以说是踹一样蹭了二宫和也的小腿一把。
二宫和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飙，只能看着相叶雅纪把电脑关了，放回他的电脑包里面，然后自顾自地起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被留下的二宫和也喝了一口还没有喝过的拿铁，见戴着墨镜的樱井翔已经进来了，便把包里面的黑色球状物体拿出来，用力砸到地上。
黑球被砸碎之后立刻扬起了一阵白色尘雾。咖啡厅的人只要接触到这些白色粉尘，就全部倒下来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二宫和也在樱井翔到达之前，率先上前去到相叶雅纪的身边，用力捏了一把他的屁股，才和樱井翔两个人把他架出去送到车上。
*
在感觉到车启动之后，相叶雅纪才睁开自己的眼睛。
相叶雅纪想过，里奇医生死了之后，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松本润应该会找方法联系上自己。但是相叶雅纪没有想过，他是找的谁代替他，用的什么方式联系上自己。
二宫和也从来就不在相叶雅纪的备选名单里面。而事实上，相叶雅纪也的确没有在第一眼就把二宫和也认出来。
相叶雅纪的电脑被控制之后，他立刻猜出来了这是松本润搞的鬼。在以前他们两个还在搭档做事的时候，相叶雅纪就经常是那个不得不上前线去担当人肉信号中转站的人，所以他知道，就算松本润本人不在，那么他派过来的人也一定在现场。
让相叶雅纪确定来的人是自己面前的二宫和也的东西，是他的手。手部是一个人全身上下最难乔装的地方。就算伪装成为女生的二宫和也脸上化了精致的伪装妆容，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手的形状。
更何况相叶雅纪没少摸二宫和也的手，别说他的手的形状了，让他闭上眼睛他都可以立刻回忆起二宫和也的手的触感来。
要是相叶雅纪在本人坐在自己面前都没把自己的小男朋友认出来的话，那么自己这个恋人可谓是真切的不合格。
可是松本润只是和自己说了他们猜到他被D监视的事情，为了不让D怀疑他倒戈了，他们会假装迷晕了他把他带走，要是愿意见他的话，等一下只要安静地配合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完全没有说到这其中的他们指的是什么人，二宫和也又是为什么会加入到他们之中去。
他和二宫和也坐在车后座上，开车的人是他曾经的目标樱井翔，不见松本润在这里。这辆车的驾驶座的后面挂着一个明显的信号屏蔽器，应该是用来屏蔽自己身上的追踪器的。
二宫和也看见他睁开眼睛，可是出于自己身上窃听器的原因，也没有出声，只是开了手持式的扫描器，检查自己身上可能装有追踪器或者窃听器的东西。
刚刚在咖啡厅里面的白色粉末有一些沾到了二宫和也的脸上。相叶雅纪忍不住，伸出手去帮他弄走那些东西。
二宫和也刚把相叶雅纪那引起扫描仪警报的手机从他口袋里面掏出来，脸就被人摸上了。
自从樱井翔让他去偷「银河之心」以来，就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和相叶雅纪的关系也变得复杂起来。
只是真要说的话，二宫和也还是觉得，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面前这个人身上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定下来。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漂泊的话，和自己一起亡命天涯的人是自己选定的相叶雅纪，这样多好。
他摸上覆在自己脸上的手，闭上眼睛，在这个狭窄的车后座之中，吻住了相叶雅纪。
这个点到即止的吻没有多少情欲的成分，更多是想要平息躁动的安慰。
不用担心，我在这里。
把这个当成是上一次报复也好，总之这一次把你带走的人是我。
该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
车开进了一栋建筑物的底层停车场。停车场里面的车不算很多，到处都有空位。
负责开车的樱井翔直接忽视那么多的空位，把车开到了另一辆车的旁边。
相叶雅纪的随身设备里面，就只有一部手机引起了扫描器的警报。二宫和也把那个旧款的手机拆开，在电池的底部找到了他们想要找到的窃听器。
可是出乎意料地，二宫和也没有立刻处理掉那部手机和窃听器，而是将它们还有他用来乔装的假发丢到车上，就带着相叶雅纪从车上下来了。
旁边那一辆车，明显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相叶雅纪跟着二宫和也上了车之后，才发现他失踪已久的好友松本润就坐在这辆车的驾驶座上，驾驶座的后面同样挂着一个信号屏蔽器。
后车座上放着两套衣服。上车之后，二宫和也立刻就用卸妆棉片使劲擦自己的脸， 指了其中的一套衣服跟相叶雅纪说，「换了它吧，是你的码。」
坐到副驾驶座上的樱井翔也换了一副墨镜，戴上了一顶渔夫帽，还贴上了一把颇为滑稽的胡须，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很帅地走进咖啡厅把自己掳走的人。
转眼间二宫和也也把自己身上的女装换回了普通的衣服，变回了相叶雅纪熟悉的样子。
他们换下来的衣服被二宫和也全部塞回了他们过来的车上，就被留到了这个停车场里面。
车开出了停车场之后，相叶雅纪才稍微放心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我被窃听的事情？」
「nino在我们的安全屋看到你搜索我的记录，那应该是D让你来找我你才会这样吧。你来到这里之后，nino就一直跟着你，也见到了里奇医生被杀的样子了，就猜到了你应该是被组织监视了。」松本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相叶雅纪，便看向了车窗之外，说了句奇怪的话，「怎么还没有动静。」
忽然一声爆炸的声音从他们刚刚离开的停车场传出来。不用看也不用问，相叶雅纪就能知道遭殃的肯定是他们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车。
他来得太晚，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了。想要问，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问题开始比较好。
大概是猜测到自己的想法，二宫和也从另一边的座位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搭在大腿上的手，大拇指很温柔地摩擦他的手背，似乎是想要让自己安定一点。
「刚刚在咖啡厅里面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碰到了之后一点异常都没有？」
听到了这个，二宫和也笑了起来，「那些本来就是黄豆粉，不仅不危险还能吃。」
松本润也跟了搭话，「我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了好多回来做那个弹，要是你想吃的话回去还有很多。」
他这么一说，相叶雅纪才想起来，他和松本润刚刚认识的时候，的确是又和他说过自己是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哥哥。只是重新被送到孤儿院，又被组织培养成了特工，他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哥哥了。
「松润你找到你哥了么？」
「你也见过他的，等一下介绍你们认识。」
「嗯。」相叶雅纪点点头，但是立刻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可是如果那是黄豆粉的话，那么店里的人为什么都晕了？」
「演技好咯。」二宫和也耸耸肩，「那些全是翔君请回来的临时演员。只要给够了钱，跟他们说我们是一个电视节目的整蛊企划，他们就把奥斯卡的演技都拿出来了。」
「那你呢？」一说起二宫和也，相叶雅纪的声音都变得轻柔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起来的话，可以说很久哦……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二宫和也忽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指戳了戳相叶雅纪的手臂，「你这里那道疤，是我在山田宏的家用餐刀划的。」
「等一下……」大量的信息同时涌入相叶雅纪的脑袋，让他一下子难以同时消化，「地点和武器都没错，但是那天晚上划伤我的人用山田家的佣人啊。」
「那个就是我啊。」
「那么银河之心……」
「我偷的。」
「美术馆那个用望远镜看赝品的老爷爷……」
「也是我。」
「安全部部长……」
「假的。」
相叶雅纪张开了嘴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又乖乖地闭上了。
二宫和也很满意他这个反应，笑着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厉害吧。」
=tbc=
可能大半夜，人也变得矫情了，想用这个地方说点废话。
脸脸啊，本来就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故事，里面的每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多多少少都做过些不太干净的事情。
我知道，读者进来，估计都是想看些打在tag上面的西皮的爱情故事，可是好像越写越歪了，涉及情爱的东西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看起来很是中二的剧情。
怎么说呢，写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开心才写的，不是为了讨好谁，不然也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敲下这些从某种角度看一文不值的文字，还要躲起来，悄悄发在这个也没有多少人发现的子博里面。
其实也可以什么地方都不发，自己一个人写完，自己一个人校对排版，打印成世界独一无二的本子，放在我的书架上，时刻为我的成就感充值。
但是，想象这件事，本来就是孤独的乐事，是只有将想象具体化，文字化，和别人分享，才能让别人感受我这种快乐。
放在这里，也可以说是怕，担心自己有一天醒过来就因为这些文字，被人列出了一条条“罪状”，放进了某个黑名单里面。
但是我更愿意说，这样的欢乐，我更想分享给值得的人听。
你看看哦，我都把我的宝贝藏到这样一个不被人知道的地方了，你都能发现，甚至愿意驻足，甚至愿意留言和我交流想法。
这么一看，你不是才是更加美好的存在么？
感谢看到这里的天使们哦
誓要你，成就我爱到不像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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