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empty faces（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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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看见后视镜里面大野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哪个点被他戳中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酒店出来之后，樱井翔就跟了他们两个一路。不像松本润，期间大野智回头看他的次数不下十次，樱井翔都要担心他会扭到自己的脖子了。
樱井翔没有想到大野智会忽然下车，不过看他下车的地方和下车之后的举动，樱井翔也只能觉得他下车来的目的是自己。
但是不是说樱井翔不想停车，就他的车速还有他们两辆车的车距，要是自己贸贸然跟着前面的车停下来的话，是很难不会撞上出租车的屁股的。
留在出租车里面的松本润显然没有想到樱井翔这波走位，难得吓得回头看了自己两眼。
这种明显得就差打印出来贴在他车挡风玻璃上的计划，要是樱井翔都能上当，他的公司下一秒就能申请破产了好吗？
他们两兄弟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啊？
不过樱井翔还是有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想法的地方 。
就大野智那天看见自己就心虚得撒腿就跑的样子，这几天他们还留在这个城市不跑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樱井翔有想过是不是因为他们是通过松本润的系统才找到他们，便觉得无论跑到什么地方，樱井翔都可以重新找到他们，所以觉得逃也没有。但是那个系统必须要联网才能用，松本润作为系统的开发者，就算不在那部电脑前面，也应该有能力远程修改系统，让系统都识别不了他们两个的脸来才对。
又或者，他们两个有不怕樱井翔找上门的原因。他和他们两个纠缠的原因，不过只是因为他想把大野智从他手上带走的宝石们拿回来。他和他们两个只是纠缠不采取直接行动的原因，也不过只是作为一个只是有点黑的商人，他就算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他们手上，自己也没有办法将他们拿回来。
所以他们要么的确诚如大野智所说，把钱都花光了，没法还给他，除了樱井翔拿不走的命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有不怕樱井翔上门强取的自信，自己把钱财都藏得好好地，或者看穿了樱井翔不敢动手的事实，才敢这样坦坦荡荡地在樱井翔眼线里面活动。
樱井翔刚跟着松本润转进大道上，来电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原来车内显示着地图的屏幕就显示了Eva的名字。
Eva作为樱井翔的助理，白天帮他打理公司生意，到了晚上就帮他利用松本润留下的电脑，帮他整理大野智在失踪期间的行踪，一个人干的活顶得上五个人。
樱井翔不知道这个点，Eva这个电话打过来是为了什么，于是按下了方向盘上面的接听键，「怎么了？」
电话被接通了之后，车载系统的屏幕重新显示了GPS的界面。「先生要我整理的大野智的行程，我已经整理好发到先生的邮箱了。」那边明明就是深夜，但是Eva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冷静得听不出一点困意来，「整理之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认为需要和先生您汇报。」
「说吧。」
「我发现大野智在过去一个月，多次前往五家不同的银行办理业务。由于银行内部的监控系统独立不联网，我这边也没有办法看到他在银行里面的画面。」
「嗯……那五家银行，是同一间银行的不同分行么？」
「不完全是五家银行里面，只有两家是同样隶属国立银行，其他三家都是不同的银行。而且五家银行的选址都很分散，中间点和先生您给我的大野智下榻酒店地址相差很远。」
樱井翔的车跟着松本润的出租车，刚好经过一家银行。这个城市虽然不是像东京那样的超大型城市，但是银行的数量也是不算少的。大野智去了五家银行，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但是应该能够找到规律，不是随机选择的才对。
就现在的大野智来说，应该不会潦倒到要跟银行贷款的才对。更何况贷款需要抵押物，他手上那些没有办法解释来历的宝石，应该不能被用做抵押物。
樱井翔想到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大野智已经把他的宝贝们都卖掉折现，然后把钱款分开存到这五家银行里面。但是这五家银行里面有两家是同样隶属国立银行，就算去到不同的分行开的存款账户也是同一个，根本就没有去到两家不同分行的必要。
那么作为一个自然人，能去银行办理的业务还有什么呢……
樱井翔点了点方向盘，「Eva，查一下这个地方提供保险柜业务的银行有多少间。」
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了键盘敲击的声音，没过多久，Eva的声音就再次传出来，「一共五家。而且就是大野智去的那五家。」
听见了意料之中的结果，樱井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个城市提供保险柜业务的银行就只有五家，而碰巧大野智也去过这五家银行办事。不用想都知道，他去寄存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大野智从樱井翔的家拿走的那些宝石。
虽然没有具体的银行账户，但是已经知道了宝石所在位置的樱井翔，这个时候再跟着松本润进行城市一日游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在下一个路口，转入了和松本润前进方向不同的小路。沿着地图的指使，迅速地兜回了大野智下车的那个地方。
那个时候没有被樱井翔接走的大野智，就站在原地，拿着手机一直在敲，看上去没有要去的地方的样子。
樱井翔直接把车停在他的面前，把车窗摇了下来，透过墨镜的镜片看向又被吓了一跳的大野智，「上车。」
大野智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机，「不上。」
樱井翔「哦」了一声，就把车窗调回去，一副要走的样子。
大野智看见这样，立刻就变乖了，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钻上了车的副驾驶。
樱井翔见大野智开车门关车门系安全带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完了之后还将拿着手机的手乖乖放在大腿上，才踩下油门，重新启动自己的跑车，「不是说不上车么？」
大野智看向了窗外，也没有回头去看樱井翔，说话的声音被压得扁扁的，「我打不到车啊。」
樱井翔看他等到自己开车兜了一个圈回来都还站在这里，觉得这话可能真的没骗人，车是真的很难打，「那你去哪里。」
「想回酒店了。」
说是想要回酒店，只是樱井翔觉得，这就是大野智想把他从松本润的背后调离的计谋，好让松本润一个人去干些不能被樱井翔知道的操作。他原来还想不到他们要做什么东西，但是Eva一个电话打过来，才让樱井翔想通了，他们这是要把藏起来的宝石都取出来好躲樱井翔。
即使知道他们的计划，樱井翔一个人也阻止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计划。挡得住他们一个人，另一个人也就有空隙去银行。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等他们把东西都拿到手了，两个人合体跑路的时候，再花点功夫下点手，才能把宝贝儿都要回来。
樱井翔这个时候除了等之外，还是可以做点心里工作，吓唬吓唬一下自己身边那个被抛出来的诱饵的。「松本润怎么不和你一起回去，你们两兄弟感情不是很好，做什么都要一起做的么？」
「他想去买衣服，我没什么兴趣，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大野智看起来很是紧张，连肩膀都耸了起来。
这个时候，大野智越是紧张就越好，说明他越容易被动摇。樱井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回去酒店啊……那应该就没有钥匙了吧？」
明知道樱井翔就在自己隔壁订了房间的大野智，觉得这话听上去有点奇怪。酒店用的是门卡，不用钥匙，樱井翔应该不会弄混了，可能只是一时的口误。但是大野智在那个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要说，自己身上没有带门卡好增加拖延樱井翔的时间，还是坦诚自己还是又带门卡樱井翔送完他回去就能走了，只好将樱井翔问题的重点先转移了。「是门卡，不是钥匙吧？」
「我说的就是钥匙，保险柜的钥匙。」车刚好停在红灯前面，樱井翔恰好有机会看向大野智，「五条，对吧？」
「所以现在是换了个要钥匙的保险柜么？」大野智攥着手机的手青筋突起更多，但是语气却平静得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也应该，之前那个多没用你也不是不知道。」
大野智这样明显地逃避话题，樱井翔也不想跟着追上去。他手上的信息不多，和大野智纠缠越久，就越容易把这件事情暴露出来。现在的他再掌握到新的情报之前，只需要稍微泄露一点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信息，靠虚张声势去动摇一下大野智就够了。
*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野智偷偷看了樱井翔一眼，看见他脸上依然是那副有人欠我钱的表情，对于自己的避而不谈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依旧是放松不下来。
伪造身份证明这件事情，对于大野智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那么利用伪造的身份去银行开账户，同时利用银行的保险柜存放那些没有办法立刻转手的宝石，对他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这件事情大野智不知道樱井翔是怎样知道的。明明他都从他家逃出来那么久了，久到大野智都开始觉得樱井翔不是找不到他而是不想来找他的时候，樱井翔就带着他那掌控全场的自信，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樱井翔知道大野智下车来，就是为了牵制他好给松本润活动的机会。所以明知道计划的他，既没有立刻停下车来顺水推大野智的舟，也没有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追上带着全部保险柜钥匙的松本润好打断他们的计划，而是在大野智面前把车开走给他第一击之后，再把他邀上车暗示大野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些什么，若无其事地给他第二击。
大野智没发一下子绕过那么多弯，想通这些事情来。
樱井翔那么有自信，肯定准备了一手来拿回他的小石头们。他和松本润现在什么人也没有，钱也没有，根本没法直接和大富豪对抗，除了跑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跑就一定要带上寄存在本地银行的宝石们，不然和樱井翔这么勾心斗角的就一点意义都没有，连一分钱油水都捞不着。
但是宝石始终还是放在银行安全。那里不像樱井翔的家，有专业的安保人员和安保措施，就算是像樱井翔那么有能耐的人，也没有能耐到去抢银行吧。
不过如果樱井翔能耐到把银行都买下来呢……
大野智偷偷看了一眼樱井翔，看见他那没有表情的侧脸，便迅速收回眼线，顺势掐灭掉这个荒唐的想法。
樱井翔从余光捕捉到大野智闪躲的视线，一下子就把心里打好的算盘都丢了。
大野智这个人嘛，虽然永远都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但是始终都不是对他怀有真切恶意的人，不然当初他给自己下的就不是安眠药，而是毒药了。
从二宫和也那里听说，大野智那个时候是为了从自己这里，搞到给松本润做手术的钱，才通过追踪他来到自己家里。
那么现在也是，为了给弟弟逃脱的机会，才留下来不得不和自己周旋。
想通了这么一回事，樱井翔对自己身边这个人也生不起气来了。
他叹了口气，原来紧绷着脸也放松了不少，「你跟我说一下就好啊，我又不是说不会借钱给你。」
这话在大野智耳朵里面，听上去很不对劲。
有人会和一个因为盗窃自己的巨款被抓现行的人说，既然那么困难为什么不去贷款或者申请贫困补助么？
他难道不是因为还不起贷款、贫困补助又不够自己和相依为命的弟弟生活，才不得不出来干这些事情的么？
樱井翔那么聪明，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不会不懂吧？
是不是被自家煮饭的卷了巨款，一时间冲击过大，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大野智这么一想，开始可怜起他原来怕得不行的大老板来了。
「那么多钱，就算是你也不是说借就借的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是从大野智剩下的宝石数量还能分开存在五家银行这个事情来推断，松本润需要的手术费对于樱井翔来说，也不至于到了「那么多钱」的程度，「说借就借」也不是不可能啊。
把钱借给他，让他欠下自己人情和巨款，留在自己身边慢慢还，也总比他把自己的钱卷走了跑到不知道哪一个地方去好吧。
道理是这样，樱井翔却不知道怎样把这句话说出口。
=tbc=
下一章如无意外是竹马出说正经事来着的
所以需不需要15.5章让山组说点不太正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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