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empty faces(12)
*破剧情
*破老福特
*破瓜
*想吃奶油
*
二宫和也是一个人在床尾醒过来的。
在自己还有记忆的时候搂住自己的人，怕是早就趁自己睡熟溜出了这间房间。
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清晰的记忆连同自己身上的痕迹，都在告诉他那些不可能只是一场梦。
两个人在晚上折腾了那么久，二宫和也终于有了点饿了的实感。
他那些应该躺在地上的衣物被人捡起折好，放在了床尾凳上。二宫和也没去穿那些衣服，而是直接走向了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套上。
相叶雅纪拿进来的晚饭还放在了桌子之上，饭早就被空调的冷风吹得硬圌邦圌邦的了。二宫和也拧开了保温壶，发现里面的汤还是暖的。
小小的浴圌室在房间的另外一边。
想着要去洗漱的二宫和也在绕过大床才发现，房间门前的地板上躺着一张陌生的纸条。
那张估计是从门上掉落下来的便利贴，写着的是「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门把却是一拧就能打开。
门后类似起居室的宽敞空间没有点亮一盏灯。
光却从落地的遮光帘间的小小空隙穿透进来，照亮了弥漫在空气之中的尘埃。
二宫和也的视界里面，不存在任何一个活人。
他走到了那落地遮光帘的前面，手一伸就将万缕阳光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直被囚禁的他，太久没有看见这般阳光。
但是与其说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二宫和也感受到更多的是不适应。
说是相叶雅纪改变自己的好，还是自己本来就是这般体质的也罢，说到底他还是不适合站在阳光之下，将自己呈堂在光明之中。
他手肘一屈，将厚重的遮光帘重新拉上。
落地灯的开关远比起居室的吊灯开关容易被发现。
摆放在客厅中央的几部显示器不知道是有什么用途，无论二宫和也怎么调试，都显示不出画面来。
但是起居室的角落还放有一部可以启动的电脑。未曾断过的电源给散热器足够的动力，让它可以持续不断地发出低声的嗡鸣。
二宫和也洗漱过后，泡开了一碗相叶雅纪给他准备的饭，盘着腿就坐到了电脑前的办公椅上。
电脑是可以连上网，估计是相叶雅纪对二宫和也戒心没有那么重，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把网线给拔掉。
樱井翔收到那个未知联系人的视频请求的时候，刚刚从洲际长途飞机上下来。
懂得绕过Eva直接联系到他的人不多，樱井翔就算不知道网络另一边的人是谁，也还是通过了那个视频请求。
手机的屏幕在通过请求的那个瞬间被一个下巴占领了，明显对方的摄像头没有被放在多好的一个位置上。
樱井翔从这个下巴上的一颗淡色的痣认出这就是自家最近失联的那个损友，一下子该惊喜不是、该生气也不是。
二宫和也似乎能从别的地方就能看见自己的模样，也没有看向摄像头，「啊翔ちゃん，你现在在哪里啊？」
听见了车后座传来了声音的Eva回头确认了一眼，认出手机里面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就自觉就前座和后座的隔音板拉上，给老板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刚从国外回来的人，问到自己的所在下意识的回答也是「在日本啊」，结果被那个占领了整块屏幕的下巴凶了一顿，「我问你在日本哪里！」
「我刚从机场出来啊。我才是要问你现在在哪里啊，你都多久没有露过面了你知道吗！说好要来我公司帮我解决黑客入侵问题呢！我等到全公司的人都走圌光了你还是没来！电话又不听邮件也不回复！我差点以为你死在不知道哪个地方没有人给你收尸了！」
车上配置的隔音板貌似也没有起到多好的作用，坐在副驾驶上的Eva还是能够感受到樱井翔冲着二宫和也的怒吼。
但是樱井翔再怎么吼都比不过二宫和也的高音攻击，「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啊！我被人抓到了荒山野岭关起来你有来找过我吗！或者我真的死在哪个地方你会来帮我收尸吗！」
「你都不来找我我来找你干什么！还有我家那个花瓶你知道我搞了多久才搞回来吗！它值多少钱你知道吗！中介费付了多少你又知道么！你知不知道我回到家只能帮它收尸的感觉有多壮烈！」
樱井翔说到他家那个被二宫和也拿来当武器的花瓶，二宫和也才终于有点心虚起来，声音的音调也才降下来一点。「总之你现在找个人来接我啦……我看了一下这附近好像是个半山别墅区，我也找不到有车可以打回去……」
「你有具体的地址吗？我现在就让Eva开过去。」樱井翔吼了那么久也终于累了，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到了车后座上，「知道是谁做的么？」
「被关了那么久，要是不知道也太失败了。」二宫和也也说得有点累了，勺了一大勺的饭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从樱井翔的那个角度，就只能看见二宫和也在不断地嚼啊嚼的。
樱井翔也不知道二宫和也这份安逸是从哪里来的，「你现在还在那里没有关系么？把你抓了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要不要先去找个地方躲一躲？」
如果是就相叶雅纪和松本润来说，就算他们再一次露面，二宫和也也有信心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他需要担心的人不过是相叶雅纪和自己说过的那些「组织」里面的人。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把自己囚禁起来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个人行为，不然「组织」那边早就派了援助过来了。
好像从刚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相叶雅纪，二宫和也就一直没有过多地担心过。
明知道不应该，二宫和也却始终狠不下心去怀疑他会来伤害自己。
会和自己绑架回来的人解释说自己是个组织的特工不会伤害他的、会耐心地给他带来消遣的东西给他亲手煮好每一顿饭、会调制一杯蹩脚的sidecar就是为了履行两个人的约定、会在自己要睡未睡的时候不顾同伴的视线搂着自己亲吻自己……这些温柔即使都是相叶雅纪的演技，二宫和也也会心甘情愿地沦陷。
在他的世界里，信任原来就是最无谓最多余的东西。
但是在面对相叶雅纪的时候，这些无用的东西却像井喷一样不断冒出来，堵都堵不住。
二宫和也沉默了足足一口饭的时间，又看见了相叶雅纪写给他让他走的小纸条，「不用了，你直接过来吧。这边是安全的。」
「司机说大概只要十分钟我们就能到你那里了。你饭什么的吃快点，等我们来了马上就走。」
二宫和也还想说从机场到这边10分钟这个数字会不会又太乐观了点，然后才想起樱井翔在这边的司机是二宫和也给他介绍的前飙车党，在这种大清晨车都还没有开上大马路的时候，10分钟这个数字还是略为保守了。
他又往嘴里面塞了一大口饭，含含糊糊地应承了樱井翔的话，眼睛在自己面前这台电脑里面搜索些可以让自己消磨个10分钟的东西。
樱井翔又开始看见二宫和也的下巴在运动，便自己顺着话头说下去了，「所以是谁做的？我认识么？」
二宫和也仗着樱井翔看不见，在网络的这一头翻了一个大白眼。
樱井翔岂止认识，对方简直就是冲着他来的，自己只是在他家借了个地方睡觉，却被无辜被殃及的那条池鱼而已。
「你当然认识，大老板你才是人家的目标好吧？极光贸易公司那两个gаy gаy的大帅哥，你记得吧？」
这两个人樱井翔要说忘了，那么他的海马体可以是回炉重造了，「相叶雅纪和松本润？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二宫和也将饭吞下了，打开了电脑里面一个文件夹，「你又不能说你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可能会发生。」
「那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你最好趁着我们现在都有时间，好好和我说一下。」
「这样啊……」二宫和也随手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发现这只是些没有经过处理的歌曲demo，就把整个文件夹关了，「我和相叶雅纪一早就认识了。就在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叫『Eden』那间酒吧。」
樱井翔记忆里面关于「Eden」这间酒吧的事情，全都和二宫和也那些炫耀性质的罗曼史有关。
「等一下，相叶雅纪就是你在酒吧认识的那个上班族男朋友？！」
「嗯，是啊。」
「那么他和松本润……」
「假的。」
「等一下，我再将我知道的东西串起来一遍。你和相叶雅纪一早就认识了还好上了，然后他和松本润假装成情侣，目的是要那个什么我，但是最后却把你抓回去玩监禁play了？这样？」
虽然樱井翔这话听上去略为奇怪，但是这好像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了。二宫和也又顺手关掉了一个放满了盆栽照片的文件夹，补充了一句，「中间要说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话，我在山田宏家偷银河之心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和相叶雅纪交过手了。」
「嗯？所以他们不是想那个什么我，而是想要偷走银河之心么？」
「有可能。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的，但是他们想要银河之心这件事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么相叶雅纪一开始接近你也是……」
「不可能。」二宫和也没有等到樱井翔将自己的猜测说完，就擅自把他的话打断，「我的伪装很好。而且那个笨蛋也不可能那么聪明，在那个时候就看出我和银河之心有关系。 」
「那么松本润呢？他是什么角色？」
「松本润……松本润……」
在樱井翔说到松本润的这个名字的时候，二宫和也点开了文件夹里面一个程序。而程序被启动之后触发的多个窗口之中，一张松本润的证件照片首当其冲出现在二宫和也的面前。
二宫和也将那张对于证件照来说有点太好看的照片挪开，用来甄别后面跟着弹出来的窗口的用途。
各种小窗口有着不同的内容。有的是一个三维立体的全球地图，有的是被各个装有街道摄像镜头的小格分割的监视器，有的是由一串数字字母拼接成的类似坐标的表格展示，还有一个除了几条虚线之外其他都是空白的窗口。
网络少年二宫和也看着那个空白的窗口，产生了些奇怪的直觉。他将原来被弹到最顶端的松本润的证件照拉到那个空白的窗口，接着照片里面的松本润的五官马上就被识别了出来，窗口下端原来是灰色的「搜索」按钮也被激活点亮。
他按下了那个「搜索」按钮，，屏幕的中央立刻就出现了一个进度条，显示着搜索的进度。
在车上的樱井翔只听到二宫和也这一边传来的键盘声音，却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些什么。
「我这边快到了。」
二宫和也「嗯」了一声，看着那进展缓慢的进度条，「我来给你开门。」
樱井翔听见这话，觉得这和他们说好的樱井翔一到，二宫和也就跟着他走的计划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给我开门？你不走吗？」
「等一下，我在这里找到了些东西，你上来看一下。」
二宫和也找了一下才找到了双可以穿到门口去开门的拖鞋。等到他走到别墅楼下去开门的时候，樱井翔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
阔别已久的损友看见来开门的他，将他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圆圌润了，气色好了。」
二宫和也不自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虽然光靠摸的他也不知道樱井翔说的圆圌润和好气色表现在哪里。
「你试一下被人关起来，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能做，你也能变得圆圌润起来。」
樱井翔环顾了充当二宫和也过去这段时间的囚牢的别墅，「半山别墅，富人区，厉害啊。」
二宫和也「啧」了一声，直接走向了那部电脑前面，「你不也是拿了一整座小皇宫用来困住一个人。」
知道二宫和也在说谁的樱井翔得意不起来了，「我哪有困住谁。那个谁有手有脚自出自入来去自如的我困得住么？」
原以为进度条会在他走开的这段时间能够顺利走到底的。但是二宫和也回来才发现，在进度条还剩一半的时候，一个有着大红色交叉的警示出口被弹到了最顶端，解释用的词语是「此人被禁止搜索」。
后来的樱井翔看到屏幕上的松本润，还有那提示语，立刻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原因，「这个系统怕是松本润自己开发的，所以才将程序设置成不允许搜索他的位置。」
二宫和也点点头，「很有可能。我打开的时候，这张照片就已经在这里了，有可能是相叶氏在走之前用这个系统搜索过他，但是搜索没有结果又没有将系统彻底关掉就走了。」
两个人沉默了好几秒钟，直到坐着的二宫和也感受到了樱井翔的视线，一下子就猜到了损友想要做些什么了。
二宫和也摊开了双手，「可是我没有那谁的照片。你也不知道你那个谁，在网上是搜索不到照片的。」
樱井翔不知道大野智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们两个之间不可以直接说出的名字。但是见二宫和也懂得那么快，也兴致勃勃地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我这里多得是。」
二宫和也拉长了声音，发出了足够嫌弃的「噫——」的一声。「别说都是你偷圌拍那个谁的。」
「他就住在我家，我用得着偷圌拍么。」樱井翔说着就从自己手机照片库照到了一张大野智的高清无圌码正脸照，导入了电脑里面。
二宫和也将大野智的那张照片拖入了搜索框，按下了搜索键。不同于松本润时候的迟滞，大野智的照片几乎是在瞬间就被识别出来，球形地图率先标出了坐标，接着表格就开始输出了大野智的动态坐标。
监视器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窗口。
被绿色方框框出来的大野智被放置在不同摄像头的中央，丝毫没有被人监视着的感觉，悠哉悠哉地坐在不知道哪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吃着一份可丽饼。
而在他的身边，刚刚才被系统拒绝搜索的松本润正依靠大野智的身上，悠哉悠哉地敲着手机。
二宫和也看见樱井翔在看到大野智的那个瞬间，表情立刻就变了。
他攥着桌边的手，似乎是用力过度，发出了明显的颤抖。
他拿起刚刚才用来导入大野智照片的手机，按下了几个按钮，打通了就在楼下等候着他的助理Eva，声音也从刚刚那样放肆拿二宫和也开玩笑的俏皮，变成了自带距离感的冰冷沉静。
「联系机场，让他们尽快发出飞行申请。我的飞机也别停会库里面了。我现在就要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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